“就要這一束白色的菊花,麻煩幫我包一下。”
以前每一年的冬至,孟寒州都會陪楚秋寒來掃墓,今年隻有他一個人來,還怪不習慣的……
楚秋寒捧着花安靜的在父母墓碑前站了良久。
來時他有很多話想說,所以早早在心裡打好了腹稿,可真站在這兒又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沉默許久隻化作一陣無奈的歎氣。
“爸媽,我這段時間過的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楚秋寒閉上眼長舒一口氣,呼出的熱氣凝結成白霧再很快被冷風吹散。夕陽西下,天空被琥珀色包圍,周遭的溫度随着太陽落山變得越來越低。楚秋寒揉搓了一下手臂準備離開,卻被遠處傳來的聲音給叫住了。
“小楚?”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打着白色領結的男人站在楚秋寒身後帶着笑意。
這人一頭短發打理的幹淨清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細邊銀框眼鏡,眼神深邃,讓人看不出情緒。
“你是?”
楚秋寒想了半天都沒把他和記憶裡的人對上号。
“我十幾年前住在你們家對面,是你的鄰居。”怕對方沒記起來,他又補充道:“我之前是老師,姓唐。”
“唐老師。”
楚秋寒想起來了,這人叫唐承意,十幾年前确實住在他們家隔壁,當時和他一起住的還有一個男人,叫蘇哲。
蘇哲的身體一直不好,整天病恹恹的不出門,楚秋寒對他沒什麼印象,倒是和這個唐承意碰過幾次面,爸媽似乎也和他有過往來,不過印象裡兩人隻住了一年就搬走了,所以剛才楚秋寒一下子沒認出來。
唐承意餘光瞥到了墓碑上楚禾和莫雙的名字,不動聲色的沖他們鞠了一躬,有些感慨:“沒想到這十幾年一切都變了。”
“嗯。”
楚秋寒不用問就能猜到唐承意是來墓地看望誰的。隻是沒想到他帶着蘇哲輾轉那麼多醫院,最終還是沒能治好蘇哲……
楚秋寒有些出神,手機震了好久都沒發現,還是唐承意提醒才接起電話。
“喂。”
對面傳來沈忱歸的聲音:“小楚,我查過了,陳星被捕之前接到過一通電話……”
楚秋寒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唐承意,連忙幹咳幾聲打斷他。
沈忱歸警惕的閉上嘴。“小楚,你在哪兒?”
唐承意很識相,後退了幾步:“我什麼都沒聽到,你們聊吧。小楚,我還有事,先走了。”
“唐老師,再見。”
唐承意腳步頓了頓,笑着揮了揮手,“再見。”
楚秋寒:“我剛才遇到了一個以前的鄰居,他現在已經走了,沈哥,你說吧。”
沈忱歸點點頭,繼續道:“陳星被抓之前确實接到過一通電話,不過用的是一次性電話卡,查不到背後的人是誰。”
“沈哥,你還記得陳波案的兇手胡強嗎?”楚秋寒一邊打着電話一邊往回走。
沈忱歸:“記得。”
楚秋寒:“調查陳波案的時候,我哥和我說胡強根本就沒有打算掩蓋自己的罪行,他把陳芷家地下室透露給警方不就是希望我們發現活性炭嗎,如果那些活性炭裡沒有陳星的頭發,那麼我們一定會認定陳波就是殺害陳芷的兇手,那麼胡強就能達到洗清陳星嫌疑的目的。”
“如果他們背後的操盤者是同一個人,他推胡強出來是為了保護陳星,那麼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沈忱歸有些激動,
“小楚,你到了醫院通知我,我們開個線上會議。”
“好。”
“李阿姨。”楚秋寒風塵仆仆的趕回醫院,手裡還提着一大拎果籃。
李麗華正坐在凳子上削蘋果,聞言擡頭溫柔的看了楚秋寒一眼,“小楚來啦。”
楚秋寒找了一圈都沒看到孟海。“孟叔叔呢?”
“單位還有事呢,他沒來,就我一個人來了。”
楚秋寒把果籃放在櫃子上。“哥,馬局給你的果籃我放這兒了,你記得吃。”
孟寒州:“馬局?他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替我謝謝他老人家。”
楚秋寒笑了笑,“馬局知道你要謝他,特别囑咐我告訴你,他不需要你謝他,就希望你快點養傷,快點回歸,這樣他還能保住幾根為數不多的頭發。”
李麗華看着楚秋寒忙前忙後的搗鼓了半天,沖自己的便宜兒子說:“你也是,都30歲了還不談戀愛,受傷了都沒人照顧,整天麻煩人家小楚。”
孟寒州藏在被子裡的手沖楚秋寒招了招,示意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