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音沒說話,隻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白辰飛,你别沖動!”孟寒州跑上來出了一身的汗,來不及擦,随它從額頭滑落。
“你可以跟我們說你的訴求是什麼?你想要什麼?”
白辰飛聳肩:“對于那些身外之物我沒什麼想要的。”
“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這個女人跟我一起去死!”
孟寒州:???什麼毛病。
這句話着實把他給噎住了。
如果綁匪有具體的訴求,那麼這件事就會簡單很多,最怕就是像白辰飛這種無欲無求,純心理變态。
羅音吼道:“警官别理他,他就是個瘋子!”
白辰飛自以為衆人皆醉他獨醒,搖頭道:“你們不懂,全世界都不懂,隻有一個人懂我。”
“他是我的伯樂,他教會了我怎樣去發洩心中的情緒。他懂我所做的這一切,就算我失敗了,也不會責怪我,隻是會默默地幫我安排好身後的事。”
孟寒州警惕的皺眉,沒出聲,隻是默默在心裡記下這段話。
白辰飛說到這兒又想到面前這幫人,不屑的哼了聲:“我們之間的這種感情,你們這種蝼蟻之輩是不會懂的。”
“在你們的眼裡,就隻有綁架犯和受害人,無趣,太無趣了。”
“在我眼裡,這是靈魂的融合,是獨屬于我的一場盛大的謝幕禮。”
白辰飛故作深情的低頭吻了吻羅音的額頭,“至于羅音,我本來不想傷害她,可惜我這麼愛她,她卻隻想逃。沒辦法,我隻能把她囚禁在家裡,這樣她才能完全的屬于我。”
耳麥裡響起狙擊手的話:“孟隊,我們已經到達指定地點。現在兩人距離隔開剛好,随時可以行動。”
像白辰飛這樣純種的變态,再跟他周旋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趁白辰飛低頭恍神的刹那,孟寒州當機立斷沖遠處的狙擊手打了個手勢。
下一秒子彈破風而來,穩穩的落在白辰飛腦袋上,直接打穿了他的頭骨,空氣裡瞬間彌漫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失去掌控的身體僵硬的垂直往下跌落,但由于他和羅音距離太近,死前還抓着羅音不放,所以下墜的瞬間也順道帶上了羅音。
她一個趔趄,身後失去支撐,來不及出聲,馬上也跟着落了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孟寒州猛地一個飛撲,身子都劃出去小半截,在最後時刻拉住她的手臂。
巨大的下墜力讓兩人的胳膊都瞬間失去了知覺。
“快來幫忙!”
身後的李朝和其他兄弟們一窩蜂擁上來,努力了半天,才着急忙慌的把羅音從懸挂着的狀态裡解救出來。
羅音死裡逃生,也來不及顧及形象了,躺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緩了好久。
等起身也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連說話都說不利索。臉色上除了沾上的灰塵有點色彩,其它地方白的吓人,坐在角落裡不停掉眼淚。
好在江清清也跟着來了,面對這樣的情況,有個女生在總能好一些。
江清清陪在羅音身邊不停安慰她,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後背,讓她盡可能放松下來。
羅音的手凍的都發紫了,經過剛才這麼一扯,更是腫得厲害,江清清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努力想把她捂熱,可惜試了半天還是徒勞,幹脆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一層蓋在她身上。
衣服上還帶着江清清的體溫和淡淡茉莉花香,羅音披着安心了不少。她原本也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小白兔,沒有那麼脆弱,很快就在江清清的懷裡放松了下來。
孟寒州揉了揉麻木的肩膀,這一扯,不疼上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了。好在自己體力不算太差,否則就今天這種情況,他還真沒把握能救下羅音。
他站在九層往下看,地面上是一大片殷紅的血迹,還有白花花,已經分不清腸子還是腦子的混合物,死狀慘烈。
轄區民警帶着口罩和手套,正在馬不停蹄的清理着現場。
李朝走到孟寒州身邊,隻是往下瞄了一眼,就很快别開腦袋,幹咳了一聲:“孟隊,現在回市局嗎?”
孟寒州頓了頓,轉身看着還靠在江清清懷裡安靜但卻一直瑟瑟發抖的羅音,“等他們打掃完再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