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覺得這是我幹的吧?”肯恩看着愛麗絲冷笑了一聲。
愛麗絲沒想到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我又不傻,我們每天都待在一起,我是想說,你舅舅死了……”
“死得正好!我們永遠不用擔心他洩露……暑假的事了。”肯恩看上去居然輕松又自在。
“你不好奇他為什麼會死嗎?”
“不。”肯恩看了一眼愛麗絲,“也許他有什麼仇人,他是被黑魔法折磨死的,這不可能和我們牽扯上什麼關系。”
“……那不一定。”愛麗絲小聲地跟肯恩說,“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那天晚上肯恩和他舅舅用蛇語交流,愛麗絲一個字也聽不懂。
肯恩别過頭去,他什麼都不想說。
“也許這跟他的死因有關。”愛麗絲說。
“這怎麼可能?”
“這怎麼不可能?按照我們的推斷。他坐完牢回來之後,在那個地方繼續生活了十多年,十多年來他一點意外都沒出。在我們去了一趟之後兩個月,他就慘遭黑魔法折磨而死,這之間或許有什麼關聯也說不定。”愛麗絲推測道。
“你不要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想。”肯恩不以為然,但看愛麗絲态度堅決,他隻好說道:“就講了一些以前的事。”
“什麼以前的事情?你從頭到尾跟我說說。”
肯恩歎了一口氣:“我不覺得這跟他的死有什麼關系。”
“我想知道——”愛麗絲堅持。
肯恩探出頭,在車廂左右望了望,再次确保沒人能聽見他們說話。才縮回角落裡,悄悄地跟愛麗絲說:“他先說我跟對面那個諾瑪爾長得很像。”
愛麗絲反應了一下,才知道對面那個諾瑪爾是指他父親。
“聽見我會蛇語,他覺得我是他姐姐的孩子。”
“然後他……”肯恩停頓了一下,好像跳過了什麼繼續說:“……就吹噓了他們家的光輝曆史……索諾蘭·派森的後裔……”
“……他還說他們家是霍格斯維爾的後代,有霍格斯維爾傳下來的戒指。”說着肯恩就豎起了手指,向愛麗絲展示。
“霍格斯維爾,這個姓氏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愛麗絲被肯恩的手吸引了目光。
他手上戴着一枚黃金戒指,很大,根本不适合他修長的手指。
見鬼了,愛麗絲發誓今天早上離開孤兒院的時候,他手上還沒有這個東西,他什麼時候摸出來戴上的?
“你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戴在手上?”愛麗絲惱火地說着,就從他手上使勁地把這顆戒指薅了下來,“這可是罪證。”
這是他舅舅手上戴的那枚戒指,是那個垃圾堆一樣的家裡的唯一一個值點錢的東西。戒指工藝粗糙,上面鑲着一塊沉甸甸的黑石頭,造型很醜。在陽光下,愛麗絲看見寶石上面還有一個隐隐約約的,圓圈套着三角形的紋章。
“你怎麼知道那個謀殺你舅舅的黑巫師,不是在找這枚戒指呢?那個家裡就這個東西能值點錢。”愛麗絲說着,就将這枚戒指塞到了自己口袋裡,心裡想着絕對不能讓肯恩再戴出來。
“這怎麼可能?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這就是個古董首飾而已……”
“他還說了什麼?”愛麗絲兇巴巴地問。
“還說莫沃森已經死了。”
“還有呢?”
“那個諾瑪爾回來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肯恩的父親回到了村子裡,而他母親一個人懷着孩子在敦刻爾生活。
“還有呢?”
“沒有了。”
“我不信,你們明明吵了那麼久。”
“還有一些罵人的話。”肯恩無奈地說。
“是什麼?裡面說不定含有什麼信息呢。”愛麗絲趕忙追問。
“不可能。”
“那你為什麼要打他?”
“……因為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愛麗絲盯着肯恩一言不發。
肯恩移開目光,無奈地說:“真的沒有别的了,走吧,我們在這裡呆了很久了。”
“我們還得将這份報紙還給蕾妮。”他揚了揚手裡那份被揉捏得不成樣子的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