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抱緊掃把,僵硬地匍匐在上面,腦子裡閃過各種思緒。如何讓自己在空中飛得快呢?
她在孤兒院的科學課上學過,空氣摩擦力小的、光滑的東西能夠減少阻力,更快地飛行。像弓箭、子彈、飛機都做成了尖尖的圓頭形狀。
愛麗絲腦子裡閃過一些念頭,她伸手取掉了自己頭上戴的那半個橄榄球形狀的龜殼,懷亞特說這是破風的,她現在不需要它破風了,她自己可以破風。
克拉克教授教過她将身體變成物體,她當初隻覺得那是一個躲貓貓的好方法,而現在——
愛麗絲開始硬化自己的皮膚,她将皮膚和衣服一起變成光滑的金屬,大腿不疼了。飛球咬不動了,它松開嘴砸吧了幾下,愛麗絲的大腿便離它而去。
愛麗絲将自己的頭變成了子彈頭一樣尖尖圓圓的光滑金屬,盡可能地将整個身體變成一個橄榄球形狀——穿在掃帚上,她甚至對掃帚動了手腳,掃帚柄前端變尖銳了,掃帚的尾巴也束成一縷。
她甚至想給掃帚尾巴加一個飛機噴氣口,不過她不知道那是怎麼做出來的。她覺得自己像個炮彈,形狀非常符合物理學中能減少空氣摩擦的樣子。
她驅動掃帚,全力加速!
“愛麗絲·安德森……她在幹嘛?她把自己變成了個什麼東西?真惡心,她還是個人嗎?”馬裡科的聲音帶着一點恐懼,他盯着愛麗絲的魔法影像,忘了解說比賽,久久沒有說話。
忘掉的不止是他,觀衆們都被愛麗絲的形狀驚住了,連加油聲都消停了。
愛麗絲的速度加快了,她快要追上前面兩個人了,觀衆重新沸騰了起來,斯考特們巨大的歡呼聲響起來。
“馬裡科,告訴我們賽況。”克拉克教授緊張地提醒布萊恩。
“嗯……安德森,嗯,追上了……嗯,教授,她這一定是某種作弊方式吧,她變成怪樣子後就飛得更快了。”馬裡科捂住了話筒,但他不甘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那是裁判的事情,快告訴我們賽況。”
“……額……安德森将自己變成了一個……怪物,這讓她變得快了起來,她超過了沃爾索的伯斯德,緊跟在阿坎達的倫考恩後面,他們馬上要進入最後一個打擊區域……幹掉她!”馬裡科·布萊恩逐漸找回了他的解說節奏,他爆喝道,“愛麗絲·安德森沒有人保護,她将孤身穿越阿坎達的打擊區域,不管她把自己變成了什麼鬼東西,集中所有的火力,幹掉她!”
愛麗絲一頭紮進了阿坎達嚴陣以待的戰場,飛球嗷嗷叫着像餓狗一樣朝她撲來,鋼鐵飛球當當地撞上她的身體,卻被她的金屬外殼彈了出去。
鐵球的重重力道打偏了她的飛行方向,嚴重影響了速度,但比起疼痛和被打下掃帚,這壓根不算什麼,她調整掃帚,繼續往前飛。
眼見飛球的攻擊毫無作用,阿坎達的打擊手們急了,隊長奧尼爾全速追了上來,他舉起手裡的木棒就往愛麗絲身上打來。
愛麗絲雖然不疼,可這種敲擊也打得她腦門嗡嗡響。
“犯規!犯規!”斯考特的怒吼聲在寒冷的天空回蕩。
“呼——”裁判喬納森教授吹響了哨子,“打人犯規。”
“……真可惜,安德森安然無恙。”馬裡科·布萊恩遺憾的聲音通過擴音裝置傳遍了整個球場。他真是一下子吸引住了火力,斯考特的觀衆席響起了一陣抗議聲,他們憤怒地瞪着瞭望塔上的布萊恩,企圖用眼神殺死他。
裁判們拖走了奧尼爾,他被拉走前還猛地将棍子錘在了愛麗絲的掃帚柄上。這一捶力道可不得了,愛麗絲連同掃把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待她停穩下來時都分不清前後了,她仔細分辨了下水流流向才找準方向。
這一系列事情耽擱愛麗絲的速度,她又落到了最後,和第一名更是拉開不少距離,但前面沒有阻力了,她拼命飛奔,往終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