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揚起一個微笑:“既然你知道我在列車上,那我自然看見了馬裡科·布萊恩和貓頭鷹的矛盾。我剛來學校,正想找個辦法,做一個預言,展現自己預言家的身份。
“那天早上,你們都待在餐廳沒有發現,可我在來餐廳之前就看見了以那隻貓頭鷹為首的,成群結隊的信使在外面盤旋。”
“那個被人表白的女孩,是因為向她表白的男孩選修了我的占蔔課,在我的課堂上測算自己的告白會不會成功。至于他想表白的人是誰,隻要在餐廳時留意他看向哪個女孩就知道了。
“那個摔下樓梯的男孩,他是被我用魔法絆下去的。我又提前約好了一位教授,下課後在下面等我。學生摔下來,以教授的水平,他自然能夠救下他。
“那馬裡科·布萊恩呢?你預言了他能參加飛掃比賽,難道那也是你安排的?”愛麗絲問,布萊恩的解說讓她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
“當然不是,做了那樣的預言,還去安排這樣的事,不是太可疑了嗎?我隻是知道他父母來學校捐助了一筆資金,并暗示克拉克教授,能圓一圓他們兒子參加飛掃比賽的夢想。這件事情當然不是大張旗鼓的,不過克拉克教授嘛,我們都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飛得很一般,不好讓他上場比賽,克拉克教授就給他暗箱了一個解說的位置。”
愛麗絲:“……”
“至于你能獲得比賽的勝利,那不正是你自己的努力嗎?年紀輕輕,就将變形術運用得如此靈活……
“不過你放心,我确實也做了手腳。不然你以為那兩個人的掃帚是怎麼散架的呢?可是也非常驚險,如果不是因為你變成貓頭鷹搶先敲響了鐘聲,凡爾納·倫考恩的掃帚會在他敲響鐘聲之後才散架呢。”
愛麗絲震驚地聽着,大家都以為,他們的掃帚是因為飛得太快才散架的,沒想到……
她呢喃地說:“你運氣真好啊,連怪物都給你幫忙……”
“不,這是你不懂預言家說話的藝術,就算我預言的事情沒有達成,人們也都會被說話的藝術糊弄過去。
“我讓布萊恩小心貓頭鷹,這個貓頭鷹可以不是你那隻貓頭鷹,也可以不是你變成的貓頭鷹。但凡他被貓頭鷹啄了一口,或者被貓頭鷹淋了一滴屎。預言都算是應驗的。
“那個被表白的女孩,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聖誕節不會孤單這樣暗示的話。她哪怕跟父母一起過聖誕節也不算孤單。何況她還有一個對他窮追不舍的前男友呢。
“哎。”中年男人歎了一口氣,揶揄地說:“隻要有人給你們這些精力旺盛的小孩表白,幾乎不會有人拒絕。”
愛麗絲:“……”
“至于我最盛大的那個預言,‘我看見黃色的海洋在歡呼,’這是最巧妙的引導,整場比賽中,哪一個學院沒有歡呼呢?
“我所有的預言居然都完美地達成了,我都差點要以為我是個真正的預言家了。”中年男人微笑着:“我表演的漂亮極了,看!學校這麼多教授,沒有一個人發現。甚至——就連怪物都在幫我。”
“你是誰?”愛麗絲問,“根據我對變形術的了解,像你這麼厲害的人,絕非泛泛之輩。為什麼要來學校幹壞事?”
中年男人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知道血緣魔法嗎?”
“血緣魔法?”
“魔法不是憑空産生的,它流淌在我們的血脈裡。”
愛麗絲皺着眉頭,不太懂這裡面的意思:“你想說什麼?”
“在古老的過去,有一些厲害的巫師,他們有一些特殊的魔法天賦,這種魔法天賦也會随着血緣傳給後代。”
愛麗絲眉頭皺得更緊了,她有不好的預感。
“像這所學校的創始人——索諾蘭·派森,他有一項特殊的能力,能跟蛇說話,能控制蛇。”
“三千年過去了,這種魔法還在他的一些後代身上流傳。”中年男人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就像你的朋友肯恩。”
“你知道肯恩的身世?”愛麗絲失聲說道。
除了普爾哈特教授,他們從來沒對任何人透露過,肯恩會說蛇語這件事情。
中年男人笑着,但并沒有做正面回答,自顧自地繼續說:“比如先知薩勒曼,他是一位偉大先知的後裔,他們家族總是更有可能出現預言家。
“而我家——也是一位偉大巫師的後裔,你知道奧姆尼弗克斯嗎?人們稱他為全能的變形者。”
愛麗絲當然知道這個人,他的名字寫在很多變形術的書上。
“愛麗絲,你的變形術天賦如此卓絕,說不定我們還是親戚呢。”中年男人溫和地說。
“放屁,我父母都是不會魔法的諾瑪爾!”愛麗絲立刻反駁道。
男人的目光垂了垂:“你是個孤兒啊。”
“可我……”
“你都不認識你母親,你怎麼知道她不是一個巫師呢?”
“你……”愛麗絲震驚地看着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