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昏暗的房間。她身上仍穿着昨晚出門時的衣服,還套着一件外套,鞋子也沒脫,被子胡亂地壓在身上。
她艱難地坐起身來,不知道怎麼睡得腰酸背痛,脖子也扭得厲害。
這是一個昏暗簡陋的房間,牆壁由粗糙的黑色大石塊砌成。天花闆上有一個透明的小方格,一束昏暗的光線透進來,讓這個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不至于完全黑暗。
愛麗絲努力回想睡覺前的事情,昨天傍晚,他們收到了查理·沃森頓寫來的邀約紙條,約他們半夜去白天的山坡上見面。雖然不管是查理會給他們寫字條這事,還是字條的内容都顯得莫名其妙,但考慮到查理是個脾氣古怪的人,他們又都是巫師,在同一所學校上學,而且整個孤兒院的人都住在沃森頓家的農場裡,仰仗他們家生活,他們還是半夜爬起來去赴約了。
途中,他們遇到了正回家的沃森頓爵士。行迹詭異的他們被爵士帶回了沃森頓府邸,招待在一間小客廳裡。最後,她記得自己喝了一杯爵士給的太甜的牛奶。
這裡是爵士家嗎?完全不像啊。
愛麗絲雖然沒進過爵士家的客房,但她知道他們家的牆壁絕不會是這種粗糙的黑色大石塊。
愛麗絲起身打量起這間房間。一張小床,睡着不是很舒服,但比孤兒院的要好;靠牆的地方有一張小桌子,一把椅子,空蕩蕩地什麼也沒放。床下有一個蓋着蓋子的空木桶,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房門是一扇小木門,門上有一個小窗口,就像孤兒院某些房間的門一樣,方便大人從外面觀察裡面的孩子。愛麗絲支撐着疲憊的身體打開小木門,卻見木門外面還有一個由鐵棍焊成的鐵門,還用鐵索鎖了起來!
鐵門外面是一個圓形的小空間,昏暗漆黑,也隻有一點點光亮,對面也有一道鐵栅欄門,裡面關着一扇木門。
鐵門外面的地上放了一個托盤,上面放了一罐牛奶,一塊粗制濫造、但分量不小的三明治。
愛麗絲檢查鐵門上的鎖鍊,鎖鍊纏在鐵欄杆上,接口被鎖頭鎖得死死的。
我被關起來了?!愛麗絲摸不着頭腦,她拍擊着鐵欄杆門大喊道:“有人嗎?有人嗎?肯恩!”
愛麗絲沒從昏暗的建築裡收到任何回應,肚子卻咕噜噜地叫了起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将目光投向了鐵門外的牛奶和三明治,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伸手抓了進來。
饑餓的腦子和肚子開始思考這一切。
她被關起來了。她喝了一杯沃森頓爵士給她的牛奶後,就睡着了,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被關起來了。能把她關起來的人,除了爵士不做第二人選。
沃森頓爵士為什麼要把她關起來?還有肯恩,他人在哪裡?也被關起來了嗎?是對面房間門口也有一份一樣的早餐,如果肯恩也被關在這裡了,為什麼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他還沒有醒來?
愛麗絲坐在床鋪上,一手端着牛奶罐,一手握着三明治。肚子還在咕噜咕噜地響。她在糾結該不該吃,如果她吃下這些東西又睡死過去怎麼辦?
最終,還是饑餓戰勝了恐懼。她将枕頭墊在身下,以防吃着吃着睡着了可以直接躺下。
三明治味道很一般,像是廚藝不太好的人做的。她小心翼翼地吃光了三明治,喝光了牛奶,打了個飽嗝,感覺自己精神了許多,一點也沒有要睡覺的感覺。
有了精力,她重新坐回門口,搖晃着鐵門發出“哐啷哐啷”的響聲,時不時大喊一句:"有人嗎?肯恩!沃森頓先生!爵士先生!"
過了不知道多久,斜對面房間突然有微弱的聲音回應了她:
"……愛麗絲……?"
"肯恩?!"愛麗絲驚喜地大叫起來。
"我們怎麼了?"肯恩虛弱的聲音從門裡傳來。
"好像有人把我們關起來了。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嗎?我記得我們在沃森頓爵士家喝了他給的牛奶。"
隔壁沉默了一會兒,肯恩打開門和愛麗絲對望,不可思議地問:"沃森頓爵士……他……囚禁了我們?"
“嗯。”愛麗絲點點頭:"看來是這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
肯恩沒有回答,在屋子裡做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驚叫起來:“愛麗絲……你……用過我們的能力嗎?”
“ 嗯?”愛麗絲有點疑惑。但她随即反應過來,肯恩說的是魔法。
他可真小心啊。這樣也對,如果這裡有人在監視我們,亂說話豈不是就暴露了我們是巫師的事情?
愛麗絲猶豫地答道:"還沒有,嗯……這是可以的嗎?"
"你快試試。"肯恩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惶恐。
愛麗絲想了想,也是,現在他們都被人囚禁起來了,有什麼辦法是他們不能使用的呢?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在理。
愛麗絲在屋裡尋找有什麼可以讓她變一變的東西。她望向書桌,目光落在剛喝完的牛奶罐上,試圖調動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