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齊深勾起嘴角道:“林石浦。”
林石浦是前太傅,雖然因為年事已高辭官回鄉,可他的門生遍布朝野。如能拜入他門下,就算不能入朝為官,也能成為本朝名仕。
前世,宋齊深好像正是林石浦的學生。
這位前太傅學富五車,不為五鬥米折腰,入他門下要得他眼緣。現在難的是怎麼讓林石浦和宋齊深見上一面。
另外宋齊深提的兩個要求其實就是一個。隻要能拜入林石浦門下,安長年還能不讓他科考?
“好,包在我身上。”
宋齊深挑了挑眉,“那我靜候少初的佳音了。”
到了福安寺衆人下了馬車,一家人由寺廟的僧人引着來到大殿跪下祈福。
儀式結束後,大家各自散開休息。福安寺也為安家準備好了齋飯。
柳如眉漫步在福安寺,欣賞着寺廟的風景。
“都安排好了嗎?”
“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
安少華和安少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吃完齋飯後就馬上走向福安寺的荷花庭。
荷花庭的荷花就像及笄的少女一般,在湖裡争相開放。嬌豔欲滴的花瓣就像少女的芙蓉面,微風吹來,花瓣随之搖曳,猶如少女遇到情郎嬌羞的笑顔般動人。
安少華已經及笄,家裡已經開始準備為她相看親事。
為了讓她找個好人家,魏柔最近把她看得很緊,學習女紅,規矩,置辦的衣服頭飾都是最時興的。
安少華五官雍容大氣,就像盛開的牡丹般美麗動人。
而她的妹妹安少憐人如其名,身段風流,面容清麗雅緻,還未及笄,已經有幾戶人家有定親的意思。
結果當然是被魏柔拒絕了。
魏柔想着安少憐年紀還小,等安少懷考取功名,到時候能相看家世更好的人家。
兩位貴女的到來,吸引了不少目光。
少男少女正是容易心動的年紀,有時候一眼便是互許終身。
安少華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人,再也移不開目光。
一身青衫,寬肩窄腰,身姿挺拔,一雙含情的鳳目矜貴風流,此人正是三年前的探花郎宋成玉。
宋成玉家世顯赫,家族幾代人都在朝為官,他的祖父官至内閣戶部尚書,宋成玉被聖上欽點為探花郎後,又封為翰林院編修,現在已經官至五品戶部員外郎。
宋成玉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裡樣貌出衆的安少華。
少女面目含情地望着自己,膚白若雪,身姿窈窕。微風拂來,裙衫随風飄蕩,就像少女浮動的内心。
宋成玉點頭微笑示意,轉身離開了荷花庭。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見人轉身離去,安少華滿臉失落。
安少憐輕聲安慰道:“姐姐,那位可是京城貴女心中最中意的郎君,我們家和宋家差距太大,你與他是斷無可能的。”
安少華俏臉一白。“我知道。”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又如何能放得下。
安少憐繼續安慰道:“母親已經在為你相看人家,等三弟高中,求取你的世家子弟怕是要踏破我們家的門檻啦!”
宋少華被打趣得俏臉一紅,笑罵道:“就你貧嘴,知不知羞。”
遠遠在荷花庭看到這一幕的安少初面無表情。
上一世安少華迷戀宋成玉,不顧安家顔面,和宋成玉有了肌膚之親。她是如願嫁入宋家,不過是以小妾的身份。
安家嫡女嫁給人家做小妾,真是丢盡了安家的臉面。也是因為此事,安家小姐的婚事越發艱難。
前世因為這件事情,安少初就算貴為甯遠侯夫人,也沒少被人嘲諷奚落。
要安少初覺得,這等敗壞家族門風的賤人,就該亂棍打死,以正家風。
不過當時安家的三位老爺想要攀附權貴,覺得宋家家世顯赫,把女兒嫁過去就算為妾,也是和宋家搭上了關系不是?
他們也是被利益沖昏了頭腦。一個妾室,等于就是下人,下人的娘家和主家算哪門子的親戚。
不過這事她可管不了。安少華自甘堕落,她也沒那麼大的能耐能管得住她。
她對安家其實沒什麼感情。安家從裡面就爛透了,前世夾着尾巴身為甯遠侯府夫人的自己都是那樣的下場,何況是本就愚蠢虛榮,沒有根底的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