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晉聞言示意停下行刑。他深深看了被折磨得有點恍惚的少女,轉身離開了牢房。
沈晉來到大堂見到了身穿官服負手站立的傅齊深。
他挑了挑眉,“傅少卿。”
傅齊深聞言轉身俯首行禮,“沈太尉。”
“不知傅少卿來我這所為何事?”沈晉就這麼站在大堂裡,絲毫沒有邀請來人坐下詳談的打算。
傅齊深看着沈晉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惱,“下官來此是奉聖意辦事。聖上下旨将香錦樓命案交給下官負責,下官來此是要帶走本案的嫌疑人安少初。”
沈晉聞言挑了挑眉:“香錦樓命案這樣的小事怎麼會驚動聖上?”
傅齊深淡淡道:“下官不知。下官在大理寺辦事,溫總管親自來到大理寺傳旨。這即是聖上的意思,身為臣子自當為聖上辦事。”
沈晉一步一步走到傅齊深面前,“那本案就交給傅少卿了。”
傅齊深就派人去牢裡把安少初帶回了大理寺的大牢。這次安少初的牢房比之前的牢房舒适整潔不少。
傅齊深低頭穿過牢房的大門,坐在了提前放置在牢房内的木椅上。他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女,看到了少女紫紅色的手指時,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疼嗎?”
聞言少女低頭看着受傷的手指,她動了動手指,手指處傳來尖銳的疼痛讓她痛呼出聲。她調整好呼吸,緩緩道:“疼,不過還好骨頭沒斷。”像是想到了什麼,她一臉譏諷地看着傅齊深俊美的面容,“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大人的兩位妹妹功不可沒。”
傅齊深深邃的眉眼凝視着安少初,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他了。在自己面前,她素來是讨好的,低聲下氣的。當她用這麼尖銳的表情面對自己的時候,傅齊深覺得這才是真實的安少初。
“這點你放心,這個案子聖上安排大理寺查辦,說明聖上對本案很關注,本官自然會依據證據辦案。”
聞言安少初心裡感到疑惑,是聖上的旨意?皇帝為何會關心此案?難道劉子钰死亡的背後還隐藏着什麼。
想不明白所幸就不想了。
“安家,我父親可有給我帶話?”
傅齊深:“沒有。”話落一臉玩味地看着安少初。期待從少女臉上看到失落、悲傷、憤怒的情緒。
不過少女的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她隻是扯了扯嘴角,而後安靜地一動也不動。
“看來我這是被放棄了。”
前世如此,這一世的安府也是如此。
前世沒有發生劉子钰被殺這件事,自己也沒有進過大牢。這輩子因為自己做的改變,所以才有了這一遭?
傅齊深沒有看到意料中的表情,有點失望。“我會安排大夫為你醫治,你好好休息。等我将此案調查清楚就會開堂審理。這幾日你先好好休息。”
見傅齊深說完要走,安少初垂眸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傅齊深。
“沈太尉對我用刑是想讓我說出殺死兇手的人。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兇手會被人突然殺死,也不知道背後有什麼人。”
傅齊深凝視着安少初,淡淡道:“知道了。”
傅齊深走後,安少初像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她側身躺下,閉上了眼睛。
兩日後,香錦樓命案開堂審理。
傅齊深主審,他拍下驚堂木道:“傳嫌疑人安少初!”
安少初被帶到大堂。幾日不見,她的身體更加單薄,眼下也有了烏青。
“安少初參見大人。”
“你将案發當日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道來。”
安少初将案發當日發生了什麼全部都說了。
傅齊深聽完,問道:“可還有遺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