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季向松同居,也是他自己一開始就提出要泾渭分明地睡客房。
他被做得累了,動都沒力氣動,才會睡在季向松的卧室。
如果搞完還清醒,季向松從不留他睡在旁邊,但會陪他下樓,再說一句晚安。
但今晚什麼都沒有。
習慣很可怕。他想念被季向松圈在懷抱裡的溫暖。
聞青生努力往被窩裡縮了縮,蜷起小腿。
*
聞青生以為會失眠,但再一睜眼已經早上九點。
他緩神片刻,想起今天還是元旦,不用去辦公室。
【醒了就上來。】
聞青生拿起手機,看見一條信息。發送時間為半小時前。
他籲了一口氣,趕緊去浴室洗漱沖澡。
聞青生實在受不了被冷落,他甯可被不停地索取,一遍遍掏空自己也沒關系。
季向松直接讨要補償,他很願意配合。
聞青生匆匆吹幹頭發,披着浴袍就去了樓上的衣帽間。
季向松衣裝齊整靠坐在沙發,雙腿随意交疊,腳上穿着一雙嶄新的系帶黑色牛津鞋。
聞青生心中一凜。
“過幾天,有個媒體訪談,去挑你要戴的領帶和皮帶。”季向松略揚下巴。
顯然,今天挑了也有别的用處。
聞青生把皮帶交給季向松,自覺用領帶蒙住眼睛,就幹脆利索地跪到沙發前的地毯上,雙膝向兩側分開。
布料蒙蔽了視線,聞青生阖上眼,等候着即将破空揮來的一抽。
但季向松隻用皮帶将他的雙手反綁在背後,又抽走了他的浴袍衣帶。
浴袍被往後扯落,挂在小臂上。
聞青生聽到季向松輕笑一聲,似乎在滿意他裡面什麼都沒穿。
接下來,聞青生隻能聽見偶爾一些細微的沙沙聲響,似乎是空調風在吹動屋内的簾子搖晃。
衣帽間幾乎安靜,沒有季向松的信息素味,聞青生心跳卻越來越快。
他無法感知到季向松的存在。
聞青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膝蓋酸麻,忍不住眼眶一熱。
季向松是不是離開了。難道最後一次就是要這樣丢下他。
“季總?”聞青生迷茫地問,想要站起來。
“讓你動了麼?”
聞青生瞬間停住了。
他的肩膀被季向松踩住了。
鞋尖挑過他的下巴,皮革的氣息若有似無地鑽入鼻腔。
鞋底又踩上胸膛的敏感處,紋路蹭得他很癢。
聞青生弓腰往後躲了躲,又記得季向松不準他動,咬住下唇,盡量跪挺直了。
随後,季向松似乎在清點他腰腹上的傷痕。
每一處煙疤都被不輕不重地照顧過。
聞青生喉嚨收緊,反綁在身後的手指互相抓握、絞捏。
……
領帶被摘掉了,聞青生眯起眼。
房間内,薄紗般的窗簾柔柔地靜墜,晨光朦朦胧胧地透過。
他垂眸盯着漆黑的鞋面。
弄髒了。季向松不喜歡弄髒。那我應該要負責擦幹淨吧。
聞青生思緒恍惚,吞咽了一下,俯身就要用嘴唇輕碰鞋面。
“行了。”
季向松眉尾微挑,收了腿,将人扶住。他讓聞青生靠過來,臉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季向松手指插進聞青生的發絲,慢慢地捋過,等他恢複了一段時間。
“坐上來。”
聞青生顫巍巍地站起,坐到季向松懷裡,讨好地吻了吻季向松的下巴。
*
采訪嘉賓休息室。
聞青生最終還是拒絕了露臉采訪。他隻是陪同季向松過來,審核節目方要提的問題。
季向松還在用手機看工作郵件,包裹在西裝褲裡的長腿慵懶伸展,系帶的黑皮鞋踩在暗紅色地毯上。
啪一聲。
聞青生猛地合攏了采訪稿文件,不禁懊惱。
太不專業了。
他居然上班走神,腦子裡回味黃色廢料。可被細碾重磨過的滋味,确實激得他顫栗。
“季向松。”
“怎麼?”季向松擡眼睨過去。
新奇。聞青生第一次在工作時候叫他全名。
“沒事。”
聞青生左臂橫在胸前,右手肘抵在上面,背過身捂住了臉。
你一定要穿這雙鞋出門嗎?
聞青生問不出口。
他也知道季向松是故意的。
最後,萬般複雜心情隻能化作一個無聲的歎息。
季向松真的很記仇。以後務必要謹慎地哄着。
聞青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