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沃斯在操控屏幕上選擇了一首歌,切換到了單曲循環的模式。
艾涯熱了車後,啟動了車輛。
在聖誕節的清晨,他們兩個人把戴倫山莊抛在身後了!
溫特沃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這一切,他對于艾涯親自給他開車這件事,毫無心理壓力。
兩個人一路沉默着進了市區,路上行人寥寥。
隻有流浪者會在今天露宿街頭。
還有一部分留學生不知道這個國家聖誕節的規矩,他們沒有提前準備,今天再想采買,就隻能看到一家又一家關門的商店。
溫特沃斯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早餐,現在坐上了車,才覺得有些頭暈。
“不舒服?”艾涯問。
“起得太晚,有些低血糖。”溫特沃斯的撐着頭,恹恹地說道。
“醫院那裡有餐廳,等一會你可以吃一點。”艾涯說。
溫特沃斯沉默着點了點頭,他看着眼前的路,問:“你為什麼非得今天去醫院體檢?”
艾涯嗤笑一聲,反問:“你覺得這是你應該問的嗎?”
“我想問,所以我問了,你要是覺得冒犯,可以不答。”溫特沃斯說。
“你在我面前,倒是非常理直氣壯。”艾涯評價道。
溫特沃斯半閉上了眼睛,沒有回答,他的腦子現在一片漿糊,餓着肚子坐車,真的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艾涯當機立斷地踩下了刹車,車停下來的這一刻,溫特沃斯睜開了眼睛,他發現兩人正停在了一個賣煎餅和壽司的流動攤販前。
溫特沃斯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咕地叫。
“你這樣不行,我們先吃東西,再去醫院。”艾涯對溫特沃斯說。
溫特沃斯點了點頭,說:“謝謝。”
然後他就推開車門,點了一份壽司和一個煎餅,并在艾涯伸出手前付完了錢,還多給了一點小費。
艾涯将錢包收了回去,問:“你能吃那麼多?”
溫特沃斯老闆正在烙的薄餅,它已經變成了金黃色,散發着焦香,鐵闆上的油正在滋滋作響。
“你陪我吃一點吧。”溫特沃斯說。
“體檢要抽血,是不能吃東西的。”艾涯說。
溫特沃斯笑了一下,問:“你真的要體檢嗎?”
艾涯盯住了溫特沃斯,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非常淩厲。
隻是溫特沃斯就像完全沒有察覺一樣,他從老闆手裡接過了煎餅和壽司,并道了聲謝。
他将壽司遞給了艾涯,他的手裡拿着煎餅,就開始啃了起來。
壽司是從保溫箱裡拿出來的,還在散發着熱氣。
艾涯接過來的時候,立刻就感受到了燙手的溫度。
她看着被紙包着的一卷壽司,不知道應該怎麼吃。
在她的觀念裡,壽司應該擺在幹淨的瓷盤上,然後需要用筷子夾着吃。
“你看,這裡有提示,”溫特沃斯剛剛咽下了一口煎餅,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從一頭撕開,不要一下子撕完,”他指導着艾涯怎麼撕,看着艾涯猶豫的動作,“對,就這樣,你先吃一個。”
艾涯把低下頭去吃卷紙裡的壽司,發現壽司裡放了辣醬——是甜辣味的。
米飯和餡料都談不上好吃,隻有這一點辣醬,竟奇異地對上了艾涯的胃口。
溫特沃斯這時已經把手裡的煎餅吃了一半了。
兩個人就站在路邊,一口一口地吃着手裡的東西。
“你剛剛什麼意思?”艾涯咽下了第二個壽司,問。
“嗯……就是這個意思,我猜的。”溫特沃斯吃掉了最後一口煎餅,舒服得歎了一口氣。
“你那說,我不去體檢,去幹什麼?”艾涯問。
溫特沃斯把用來包煎餅的紙袋對折後,發現路上一個垃圾桶都沒有。
攤販的老闆見溫特沃斯為難,主動地對溫特沃斯說:“給我就好了。”
溫特沃斯再次對老闆道謝,并祝他聖誕快樂。
他再走回來的時候,發現艾涯已經快要把壽司吃完了。
“我這麼猜,是因為聖誕節出來體檢,怎麼聽都詭異。雖然你是希望醫院的所有者,醫院也是全年無休的,但是在聖誕假期裡,你出現在醫院,會有很多員工沒辦法按時下班的——他們得把你招待周到了。根據我對你們家的了解——林客周末讓人來加班,都得給三倍的加班費——你們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溫特沃斯說。
艾涯吃掉了最後一口壽司,也學着溫特沃斯将剩下的垃圾交給了老闆,又給了老闆一筆豐厚的小費,才轉回來。
“對了一半,我的确另有目的,隻不過體檢也是我的目的之一,林客會給三倍的加班費,我也會,這不代表我不會讓我的員工們在假期裡上班,錢的問題,給夠就行了。”艾涯對溫特沃斯說。
溫特沃斯淡定一笑,示意艾涯如果願意,可以告訴他這次出行的目的是什麼。
結果艾涯的下一句話,立刻就讓溫特沃斯大驚失色。
“你願意成為我孩子的父親嗎?”艾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