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甯轲教的人。”甯長青惡狠狠地陰陽怪氣,“我算是知道了,你們醫藥閣喜歡背後嚼舌根的脾性一脈相承!”
“你!”頓時有一人跳腳起來,“甯長青,你也不過是因為二長老大家才讓你幾分,别以為你就很了不起!”
他嘴上叫嚣得厲害,身體的後縮卻直直表露了他的真實想法,那人眼珠子一轉,逮住了被甯長青護在身後的人,瞬間便像是找到了發洩口:“還有你,甯竹,人不怎麼樣,抱大腿的本事倒是一流哈!”
和他同夥的人立馬接過話茬,惡意毫不控制地朝着甯竹傾瀉而出:“就是!别以為進了我們醫藥閣你這一套還能用得通!”
“哈,也對,畢竟是個連凝源都沒有的三靈屬廢物!”兩人一下子便像找到了墊腳的,脊背忽的挺直了,他們惡狠狠地瞪着甯竹,企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動搖的痕迹,“等着吧,進了醫藥閣可沒人能幫得上你!”
被盯着的甯竹依舊彎着唇角,他緩緩豎起手指,抵在唇邊。
噓。
門口那兩人忽的便安靜下來,甯竹莫名其妙的眼神與動作盯得他們後背發毛,不知不覺便跟了甯竹的指示,他們收了聲息,食堂内便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靜悄悄,連風輕撫過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甯竹卻突然笑起來:“總算安靜了。”
——?!
瞬間意識到自己被當猴耍了的二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獸,“——你你你你……!”他氣得話都說不順溜了,袖子一撸,靈力轟然外放——
“族規第三十六條,任何人不得私下鬥毆。”甯蘭之的聲音冷冷擲下,猶如冷水淋頭,一下把那人外放的靈力澆熄了。
他臉色漲得極紅,甚至需要用力才能讓呼吸暢通:“好、好!看來你也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嘛,甯竹,等着吧,等着吧……進了醫藥閣我倒要看誰能幫得上你!”
那兩人惡狠狠地撂下最後一句狠話,腳上卻是抹了油似的轉身就跑了。
甯長青呲牙:“哪來那麼大臉!”
甯蘭之搖頭:“還不是甯轲帶的。”
二人說到這,又驟然一轉頭,一齊盯上了被挑釁了一通還泰然若之的甯竹。
“你被看不起了哎,甯竹。”甯長青幽怨道,“你到底為什麼不來我們靈植院啊!”
“隻是因為有人看不起我就逃跑,那好像才是真的會被看不起吧?”甯竹拎起茶壺,給甯長青空了的茶碗倒上:“他們也就隻能逞點口舌之快了,真鬧起來,他們未必能拿我怎樣,不必擔心我。”
“況且……”甯竹笑了起來,“我突破凝源的事,現在可是隻有你們知道。”
甯長青剛想說這有什麼關系,下一秒,他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對哦!我怎麼把這個忘了,甯竹你一定要狠狠打他們臉好嗎!需要換資源跟我說,我的積分都可以借你!”
甯竹點頭。
甯竹伸手。
甯長青:?
甯·身無分文·竹笑得眉眼彎彎,眼裡難得露出積分少年人的狡黠:“來,先借我個積分買單。”
甯長青:……
甯長青白眼一翻付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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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小插曲沒影響一行人吃完晚餐,四人都是身懷靈脈的内族弟子,住的地方在同一片區域,便說着一起走着回去,權當散步消食了。
反正少修煉一會兒礙不了多大事。甯長青是這麼說的。
甯竹倒也無所謂,他也很久沒有這樣走在甯家的街道上,腦子裡不需要時刻思考着什麼身份修煉靈脈。
隻是一行人還沒走出去多遠,便有人遠遠看見他們了,揮了手跑過來,那人剛想說話,又注意到了甯竹,臉色一下變得猶疑起來。
甯蘭之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靈植院的弟子,她對自己人總要寬和一些:“如果是什麼不方便說的要事,也可以到邊上說。”
甯長青受了前面那兩個醫藥閣弟子的刺激,多少有點介意對方的防備姿态,他撇嘴:“但最好是要緊事哈。”
好在靈植院的人多少還是受了靈植院的風氣影響,倒還真不是對甯竹有意見。她猶猶豫豫說:“這……急不急的我也不确定,就是,我剛從靈植院出來,遇上二長老了,她問我有沒有見着你們,我說沒有,長老沒說什麼就走了,我尋思會不會是什麼重要的事,剛好路上碰見你們了,就想着過來和你們說一下。”
甯長青和甯蘭之對視一眼,下意識先去看自己玉牌,玉牌上一片空白,說明長老沒有進行過傳訊。
都是靈植院的人,如果是想支開他們,也絕對不會用“長老找人”這種容易被揭穿的借口,二人到底還是信賴自己人的,甯蘭之點了下頭:“好,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