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
喪屍不喜歡水,皮膚沒什麼彈性在水裡一泡就脹,縮又縮不回去怪醜的。
姜暮拒絕了姜滿找水的請求,把門一鎖出去覓食去了。
姜滿看着滿架子的洗漱用品開始嘬手指,看來暫時洗不了澡了。
好在暫時渴不死。
白天已經睡了好一會兒了,此刻的姜滿覺得能玩一天的滑滑梯。可是她環顧四周,除了一張床和一個貨架,什麼玩樂都沒有。
姜滿很無聊,她甩着小腿很是懷念自己的小夥伴和玩具,好在這一次姜暮很快就回來了。
隻不過身上的衣物更加破爛,像是經曆了一陣強烈的撕扯,甚至嘴邊還留有未曾幹涸的血迹。
他手裡拽着什麼東西,往地下一丢時,耳畔傳來重物落地的悶聲。
是一隻兔子,隻是大的有些非比尋常了。
姜滿一時沒能分辨出那是什麼,在姜暮鎖門的動靜下她已經跳下了床緩緩湊近了過去,記憶裡的動物模樣和體型實在是對不上号,最後蹲下身仔細觀察起來。
長長的耳朵,灰色的短毛,手去摸的時候被針紮似的,它的毛發已經進化成不容易被狩獵的食草動物,仔細瞧脖子處有一道很深的傷痕。
姜滿仰頭看了一眼姜暮的嘴巴,又看了一眼兔子血淋淋的傷口,對于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這個畫面多少有些恐怖,她咽了咽口水又看向男人,最後小小聲告訴他:“爸爸,袋鼠是保護動物。”
姜暮眯了眯眼,彎下腰拎起那一對兔耳朵怼到姜滿的面前。
這下能看得不能再清楚了。
姜滿抱着自己的臉頰認真想了想,一張口就将姜暮的期待壓在地上踩:“爸爸,我們偷偷的埋了,我不會告訴警察叔叔的。”
男人丢下兔子扭頭看向别處,明明喪屍不需要呼吸,他的胸膛卻略有起伏。
姜滿知道爸爸不高興了,但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彎下腰拽着兔子的大耳朵往懷裡抱,累的直喘氣還哄着人:“滿滿很喜歡爸爸送的袋鼠!”
姜暮沒給她再表現的機會,彎下腰從她手裡奪過那隻巨兔,鋒利的指甲沿着兔子相較于皮毛顯得柔軟的腹部一路滑下,順暢地仿佛在拉拉鍊,随後是一股腥臭的熱氣湧出。
修長的手指動作利落地挖出兔子的心髒,鮮血淋漓地朝她遞了過去。
這是最嫩的地方,咬一口都爆汁。
小孩呼吸加重,雙眼瞪大,跟喪屍看到食物的反應沒什麼差别。
姜暮又往前遞了遞,喉嚨發出的咕噜聲更像是催促,眼前的小孩卻出乎意料往後退了一步,随即發出驚天動地地嘔吐聲:“嘔——”
姜暮瞳孔幾乎縮成一條線,五指失去精确控制的力度,心髒被擠壓成碎片墜落在地。
姜滿邊揮手拒絕邊嘔,話都不成句:“不,嘔——爸爸嘔——”
門外的喪屍許是餓肚子太久了,聞着血腥味拼命地敲打鐵門,姜暮被兩邊夾擊,臉色青得不能再青了。
随意甩掉手中的心髒碎片,鮮血淋漓的手掌朝着姜滿伸去,小孩連連後退。
男人口中發出低吼聲,教訓不聽話的孩子一般往前走了一步。
姜滿捏緊鼻子扭過身體把屁.股對着他:“爸爸你先等一下!”
姜暮面無表情地繼續靠近,姜滿幾乎要把臉埋在被子裡了。
腳步聲就此停止。
姜滿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後領還是被提了起來。
她捏着鼻子回頭看去,姜暮已經走到門邊用血淋淋的手掌打開了門,一腳踹飛嗷嗷叫的喪屍後在周邊踱步。
超市裡的小倉庫夠多,基本都用來放儲備糧或者讓員工休息。
姜滿被提着放在了一張舊床上,她松開捏住鼻子的手,被久閉房間裡的黴氣刺激得打了個噴嚏。
姜暮已經走到了門口,姜滿喊了聲爸爸,男人把門從外鎖上了。
兔子的屍體敞開丢棄在那,好在姜暮威壓仍在,等他回去時那隻喪屍也僅僅是徘徊在周圍,伸出手指沾點地上的血迹嘗嘗味兒。
真鮮呐。
末世不僅帶來了喪屍,也給予了人類保護自身的異能,而這些動物自然也不甘落後,成為了更威猛的存在。
即使是姜暮,也是廢了不少力氣才捉來一隻完整的。隻是沒想到小娃娃太難養,血不吃,連異獸也接受不了。
畢竟是好不容易獵來的兔子,姜暮鎖好了門,又将姜滿哼唧着的洗漱用品帶去了新房間。
小孩很高興再次見到自己的大象洗澡盆,她再次央求着姜暮:“滿滿臭臭,想洗澡。”
門口站着的男人半邊身體隐在黑暗中。
超乎常人的嗅覺在一衆香氛氣味中準确定位到人類幼崽獨特的鮮嫩甜香。
嗜血的眼眸此刻盯着白白嫩.嫩的孩子許久,喉嚨滾了滾。
食物過于難養,喪屍的本能逐漸占據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