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塵咬牙切齒,“我會讓你知道我行不行!”
劉螢一臉皮笑肉不笑,“我看你也沒有很疼嘛,還有心情講笑話。”
劉螢盯着顧輕塵這張臉,一時分不清是更恨這個人背叛自己,還是更恨他殺了自己的親人,她就這麼看着。顧輕塵咬着唇,也倔強地沒有發出聲音。
直到精緻妝容也遮不住顧輕塵滿臉的慘白,劉螢才喊道:“海鷗,看你家藝人。”
一直在門外守着的海鷗破門而入,見狀趕緊跑到顧輕塵身邊,拿出常備藥給他吃,撥打了110,“少爺呦,你犯病了就不知道吱一聲嗎?趕緊讓我進來給你喂藥啊!”。
劉螢頭也不回地走出休息室,等着顧輕塵要簽名的粉絲們仍然沒有散去,劉螢穿過仍然人聲鼎沸的小廣場,打開車門,坐上了喬喬的車。
喬喬驚掉下巴,“不是吧?這麼快?”
“要不是我僵持了一會兒,他應該會更快,以後别搞這些有的沒的,我不會跟殺害我爺爺的兇手在一起,回公司加班兒吧。”
喬喬歎了口氣,“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誰也不知道,劉先生未必就是他害死的,退一萬步講,劉先生也不是什麼好人……”
“閉嘴!”劉螢情緒有些激動。
喬喬發動車子,“好了,好了,不說了,送你回公司。”
那天粉絲們沒等到顧輕塵,反倒有人見到了後門進去的救護車,網上對顧輕塵的身體狀況多少有一些流言。
劉螢依然沒日沒夜的加班,她沒有再過問顧輕塵的病情,對這件事的關心程度遠不及喬喬。喬喬一直在她耳邊叨叨,男神病得有多重,一臉心痛模樣。
蘇念念踩着高跟鞋從總裁辦公室裡走出來,“有一個風山的項目,有誰願意去跟一下嗎?”
風山是海城著名的斷塊山,山勢陡峭,這個項目大家都是聽說過的,爛尾了三年,連最好的設計師都沒能解決那個項目存在的問題,算是費力不讨好的項目,到時候弄好不還得挨批,研究所的員工一聽是那個項目,紛紛低頭。
劉螢見沒人應答,整了整衣襟,“我去吧!”
這項目蘇念念找人好久了,一直未果,見終于有冤大頭主動跳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加封劉螢為項目組長:“既然這樣,那你就是這項目的組長了,明天開始去那邊上班吧。”
她說完飛快地鑽回辦公室,生怕劉螢突然反悔。劉螢一動沒動,收獲了整個辦公室一衆看勇士的目光,覺得這新來得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喬喬搖着頭問:“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一個怎樣的項目?連蘇念念自己都搞不定,你去?你去找死吧!”
“我知道啊。”
“那你還去?”
“士為知己者死,既然蘇師姐需要有人去,我去也無妨。”
喬喬往嘴裡塞了口零食,“啧啧啧,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評價蘇念念的。”
劉螢沒說話,默默地開始收拾東西,三年前,是蘇念念救了她。
那時候她無處可去,海螢集團破産清算,仍然有一半債務需要償還,她沒錢沒工作,債主到處找她。她就一個人坐着大巴車回到當年支教的石村,在薰衣草螢火蟲山谷坐了三天三夜,想在此處了此殘生,也算至死不渝的浪漫。
三天後,是蘇念念找到了她,給了已經脫水的她一巴掌,揪着她的領口問,“他這麼害你,你還想死在和他定情的山谷,你甘心嗎?”
“你要是還有一點點羞恥心,你就跟我走,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爺爺是怎麼死的嗎?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這麼害你嗎?活着才有機會找他算賬!”
蘇念念對她是伸出一隻手,“我們海城橋梁設計研究所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你不是一直喜歡橋梁設計嗎?我給你一份工作,起來吧。”
或許是真的像蘇念念說的那樣心有不甘,劉螢那天搭上了她的手,這三年,她跟着蘇念念出入各種最複雜的地形,做着最辛苦的工作,成了蘇念念最得力的助手。發了工資就打給債主,自己也是一分錢也沒有留下。
美其名曰是做着自己喜歡的工作,但事實上,她更喜歡的是像現在這樣坐在辦公室裡畫圖紙,安穩才說她喜歡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