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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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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拐角正好碰上對面過來的韋誼,韋震恭敬地站在遠處等他過來。拱手行禮道:“父親。”

韋誼看他陰沉的臉怒氣沖沖,便猜到了些什麼,問道:“動手了?”

韋震略有些吃驚地擡頭看他,才有些心虛回道:“是。”

韋誼卻隻是笑了笑,也無責備:“你明知她性子,會激你。”

韋誼過去時,院門和房門已經落了鎖。他拿過鑰匙親手開了門,卻沒讓人跟着,隻是叫人重新将門關上。

他先是叩了三聲門,才推開門。初夏明媚的光景,随着韋誼的腳步一起落入堂中,交錯的光斑落在門檻處幾步的距離。他在門處脫了履,才淌過光斑,到了韋娴兒身前。

雕琢過的美玉臉上的紅色瑪瑙格外觸目驚心。

他沒在乎韋娴兒是不是對自己行了禮。隻自顧自地在階上坐着。“陪在翁翁身邊最久的孫孫是娴兒。想當年,平兒在我身邊時,不喜舞刀弄槍,隻喜讀書,如今也領兵一方了。宴兒好武,空練了一身本領,卻隻能被困在洛陽城中。唯有翁翁的娴兒,文武雙全,多謀善斷。若是個男兒,必能出将入相,光耀門楣。”

他似是有些無奈,取下了腰間可做信物的玉佩,朝身邊的韋娴兒遞過去。“揚名顯親,孝之至也。孫孫最是孝悌,你族中這些子弟的前程,現在握在你手裡了。”

他見韋娴兒沒有要接的意思,便鄭重地不舍地順了順玉佩的流蘇,放在自己身旁;從袖中拿出了兩把套在一根繩子上的鑰匙再遞過去。

而韋娴兒卻目不斜視地看向門外,從袖中抽出了一條白绫。

韋誼不氣反笑,他站起身,轉了轉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何必出此下策?”見韋娴兒平靜至極,他彎腰拿起鑰匙,收起慈祥的臉開始變得嚴厲冷漠,“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要走第四條路,先出了這個院子再說吧。”

他出了院門,将鑰匙扔給門外候着的護院。兩道門,又重新落了鎖。

見韋誼沉着臉色出來,韋震不敢多言,隻是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微微垂了垂首。

父子倆剛過長廊拐角,便聽院門“轟”得一聲,回彈的兩扇門的縫隙露出一把白刃,鎖被裡面的人一把劈開。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韋震擡手怒罵。

韋誼伸手攔住正要上前的韋震。祖孫二人隔着長廊對視,似宣戰,又似挽留。

“唉,”韋誼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随她去吧。”

兩人轉身,韋誼擡手擋了擋有些刺眼的日光。方清夢啊方清夢,你可開了一個好頭。這天下的女子,都想做官了。

次日,高健在早朝替司馬業宣旨。鎮北将軍韋珲停職查辦,由骠騎将軍霍通暫代現職權,霍通未至時,仍由韋珲代處理河北軍務;待查清無罪時,再官複原職。

衆人預料之中,卻皆是一震。

“父皇此舉,是為何意?”司馬信趴在踏上榻上。高健親自出面,便是代表了陛下,手下的人也不敢下死手,隻是将人打暈了就算數,未傷其筋骨。

她轉頭看過去,廳下跪坐一人,被初夏的陽光剪裁,渾身泛着淺淺的光暈,像一隻瘦弱的狍子,微眯着眼睛看自己。

或許是陽光有些刺眼,也或許是太遠看不清江初照的眼神。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江初照有些惹人可愛。

她朝江初照招了招手,連語氣都帶着笑意,“初照,你上前來。”

廳下那人朝她拱手行禮,才扶着寬大的下擺,跪坐到她榻前。

“你總是拘這些虛禮,”她語氣親和,無半點責備,“你隔我太遠,不僅聽你說話費勁,我大聲說話也扯着疼。”

她眼神總是帶着一股問心無愧的、内心沒有勾心鬥角的澄澈,或許是被她的真摯感染,江初照也沒有太過端着架子,她塌了塌肩膀,也帶着淡笑:“君憂臣辱,君辱臣死。臣該死,臣不能替殿下受罰。”

“行了,”她這兩個字像是歎出來的。初夏剪裁出來的惹人可愛的江初照的那幅光景,不足以讓淡笑挂在臉上。随着江初照臉部的輪廓越清晰,上官瑜逝去的悲傷,又開始漫上來,漸漸占據所有能表達情感的表情、情感。

盡管她不說話時也抿着嘴唇,那股淡淡的悲傷也從微皺着的眉頭露出來。有時候越是極力克制,将情感往下壓,卻恰恰适得其反,往下克制的動作像是擠壓,将情緒一分一毫慢慢擠出來。

她皺眉的動作在江初照眼中,像美玉被輕輕敲出了幾條裂縫,隐忍的樣子像宮裡最名貴的自己叫不出名字的花在輕顫。卻讓人沒有資格去憐愛,因為放眼望去,除了貴為天子的司馬業,沒有人能、也沒有人敢,生出去憐愛一眼就看出是天潢貴胄的、讓人不自覺卑微于她尊貴的司馬信。

“殿下節哀。”江初照的安慰很蒼白。比司馬信的臉色更無血色和情感。

看她的眼睛,便知她昨夜一夜未眠。江初照不會安慰人,她表面看似溫和,骨子裡卻比看起來無情無義的方清夢更加冷血。她老師和師娘這般有情有義的人,自小待她如親女,怎麼教出了她這樣冷漠無情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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