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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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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司馬業已去,群龍還在無措間,他快速拎了下擺起身,高呼,“如今天子駕崩,國不可一日無君,皇長子天資粹美,得天庇佑,三公請立儲君,即刻進京登基。”

韋誼也瞬間反應過來,他起身急道:“先帝已言皇長子智識未廣,德業未進,不宜立為儲君。天子剛駕崩,史台就當着先帝遺體篡改聖言,蓄意何為?”

他示意韋震出殿調軍,又道:“堯禅于舜,舜禅于禹,賢者即位,三代有之;先帝曾言次子燕王才堪大用,宜立儲君。”

韋娴兒怒道:“先帝駕崩前,曾執九殿下手殷切囑托;九殿下地居嫡長,宜依衆請,以答佥望。”

楊曠已怒,拿着笏闆指着韋娴兒,“你一女流之輩,妄議立儲。先帝駕崩病氣纏身,囑托何人聽見了?”

見扶持她的靠山司馬業倒了,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落井下石。韋娴兒也怒道:“天下之事在大明宮的諸位臣僚。昔日史台與我共事得,今日先帝駕崩便開始鏟除異己;史台這是要把控朝政,獨攬大權嗎?”

楊曠身後的黃門侍郎指罵道:“韋娴兒,你媚上惑主,新政攪得大魏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先帝受你蠱惑,你以為披了一身皮,就可以在高堂之上妄議立儲的大事嗎?”

“孫廈,你這個三姓家奴,以為如今認了楊史台做義父,便有恃無恐。”韋娴兒後退半步,眼神狠戾。

孫廈見她退,又上前道:“呸!大魏誰不知你被逐出韋氏,喪家之犬,狺狺狂吠;有何顔面站在這大殿之上。”

誰稀罕韋氏這個拿女兒婚姻換利益的門第。韋娴兒不屑:“昔日我求賢殿前試天下才時,你孫廈不過是河東裴氏的一條狗。”

随着兩人言語攻伐,楊滿去護在韋娴兒身側,崔鑒、許明和楊曠、韋誼争執。大殿已經亂作一團。

“先帝遺诏。”崔颢在殿門舉起手中的聖旨高呼,無人理會。高健無可奈何,苦着臉替他喊了好幾聲,哄鬧的大殿一盞茶的時間才鴉雀無聲。

韋娴兒隔着人群看向他,“明允,先帝遺诏是否立九殿下為儲君?”

崔颢打開聖旨,看到内容卻是一驚。他再擡首與韋娴兒對視,耳中鼓聲大作,大槌敲在心上的鼓面,他張口,第一聲卻不能言。

“先帝遺诏。”他朗聲道,不确定是不是在顫抖。

群臣拎裳跪地,“萬歲萬歲萬萬歲。”

“诏曰:自朕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嫡長、”他見韋娴靜兒擡頭看自己,隻能壯着膽子提高縮小的聲量,“子,司馬、泰,為宗室首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诏,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儲君,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他抖着手收好聖旨,雙手舉過頭頂,豆大的汗從臉頰劃過,“諸公,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遺诏在此,請殿上儲君即位吧。”

崔颢讀過很多聖旨,沒有一封像這樣膽戰心驚;俯首一片的臣僚齊齊看向他,像烈日一樣快要将自己灼穿。

楊曠率先看出崔颢的反常。他起身審視道:“崔家二郎,既然是先帝親筆遺诏,不妨拿出來給諸公看看,以服人心。”

韋娴兒也起身道:“史台這是在質疑先帝遺诏嗎?先帝方才召崔二郎上殿,不就是去拿遺诏的嗎?衆目睽睽,這麼短的時間,玉軸绫錦,還能有假?”

孫廈起身邁步上前,便要去奪崔颢手中的聖旨。

韋娴兒先他一步上前,拿過崔颢手中的聖旨,眼神淩厲地看向孫廈,“孫侍郎這是要抗旨?”

“一看便知。”他腳下步伐不停。

寒光一閃而過,當拔劍聲清晰地落到每個人的耳朵裡時,劍身已經搭到孫廈脖子上。大殿一時之間有一刹的錯愕,幾乎是落針可聞。

“韋娴兒,你帶劍上殿,是要造反嗎?”衆人在楊曠的震怒聲緩過神來,隻聽他怒呵:“羽林衛何在!”

禁軍團團将宮殿圍住,整齊的腳步聲将春日的和煦踏碎,暮春三月照得盔甲凜凜。上官靜在車廂裡掀起簾角,韋震已經換上盔甲,他身邊的司馬烈穿着官袍,驅馬入宮的兩人都是一副志在必得。

大殿濺開的一抹鮮紅,不僅趕走了崔颢的不安,也讓楊曠的震怒消弭。孫廈的屍體像河堤防汛的一袋沙土重重倒在金絲毯上,進賢冠滾了一周;驚恐被刻畫在衆臣僚的臉上,瞪大的眼珠中,是放小的帶血的韋娴兒的臉。

溫熱的血順着今早上官靜給她塗抹的胭脂滑下;她左耳轟鳴,提着帶血的劍鋒利地看向刹那便鴉雀無聲的臣僚。翹頭履無聲地碾壓着沉默,狠厲的話語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是誰還想忤逆先帝遺诏?”

與她對視的楊曠舉着的食中二指開始輕顫,從牙縫擠出的低聲聽不出一點怒氣:“你怎麼敢?”

司馬忠帶着羽林衛團團圍住大殿,盔甲泛着銀光,和韋娴兒手中的劍一樣刺得人微微眯起眼睛。

“史台,無論誰登基,您都位列三公,難道要因此把弘農楊氏拖入萬劫不複之地嗎?”

楊滿去輕聲喚了一聲“祖父”,上前對尚處在驚愕的司馬泰叩首,“臣請儲君殿下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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