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16号拍了拍99号的肩膀,說:“别沖動。”
“我很冷靜。”
男人将一旁的餐刀紮進了女人的喉嚨,刀進刀出,鮮血如柱。
“當你的能力無法匹配你所認同的事情時,做的任何事都是無濟于事。”
16号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摩挲着表盤:“你救了她,這裡所有人都會是你的敵人。”
“她注定要死。”
99号沒有回話,沉默喝完了面前的蜂蜜水。
與此同時,逃跑的R23躲在六樓的溫泉。
他在浴室裡把身上的血迹洗幹淨,在換衣間換了一套浴袍。
地上留下了痕迹,R23用公共櫃子裡面的毛巾将地面的血水擦淨,丢到了其中一件單間溫泉的門口。
正打算從另外一條路繼續跑到五樓的宿舍,溫泉大廳的門口有人正在進來。
R23隻能先找一處角落躲藏,他蹲在空的髒衣簍裡,頭上蓋着從另一個衣簍中掏出來的衣物。迅速調整呼吸,龜縮在不算大的空間。
溫泉門口挂着的布簾被掀起,嗒嗒嗒,腳步來到了更衣室,R23透過編制衣簍的縫隙中看見了一雙腳。
是F4,他是一個非常年輕的男孩子,看上去隻有十幾歲。
他不僅年紀小,膽子也不大。剛目睹了一次殺人現場,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冷汗不停地冒出來,身上也止不住發抖。
扶着牆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休息,腳邊正好是R23藏身的地點。
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了,換衣間又恢複了安靜。
F4躺在了凳子上,呼吸綿長,像是睡着了。
時間過去了十幾分,就在R23猶豫着要不要趁着F4睡着時偷偷溜走,又有腳步聲傳來。
“F4!F4?”
“你在這裡幹什麼?找你半天了!這裡搜尋過了嗎?”F37将睡着的F4從凳子上拉起,腳不小心踢到了旁邊的衣簍。
“嗯...?不好意思,剛剛我不小心睡着了。”F4揉搓着眼睛,坐起身。
“睡着了?想死你就繼續睡啊!趕緊去集合五樓!這層樓我們都找過了。”
“好...”
嗒嗒嗒——
腳步聲走遠了,R23又等待了十幾分鐘,腿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已經麻木了。在縫隙中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R23終于決定離開。
頭頂上蓋着的髒衣物輕輕掀開一角,露出男人的半張臉。
R23身體突然僵住了,全身的細胞都敲響了警鈴。
在他的眼睛的正對面,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是一雙腿。F37站在剛剛F4躺着的凳子上,居高臨下地對着他微笑。
不遠處,F4靠在換衣間入口門框,害怕得用手捂住嘴,
“差點就被你騙過去了。”
“本來我還沒想到你會在這裡的,誰讓你不小心把身上的血滴到了外面呢?”
F37右手拿着一把四十厘米的尖刀,砍向R23麻木的雙腿。
躲避不及的R23隻能伸出手臂格擋,脆弱的皮肉被砍得皮開肉綻,R23使用巧勁将刀刃滑開,幹淨的浴袍瞬間被鮮血染上新的血花。這一刀隻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二十厘米長的傷口,如果直接橫在面前,這個力度能将手骨直接砍斷。
吃痛地向後翻倒,R23雙腿一起用力将衣簍蹬到F37臉上,借此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R23打開儲物櫃的金屬門,撞上F37的頭,發出一聲巨響。
F37惱怒地踹掉了打到他頭上的櫃門,對着面前的R23從左往右橫砍。
迅速蹲下躲過攻擊,利用地面留下的血水,R23一個助力對F37滑鏟,始料不及的F37重重摔到地上,尖刀脫手,滑到F4面前。
“快把刀撿起來殺了他!”F37怒吼。
可是F4哪敢殺人啊?他連握緊刀的膽子都沒有,之前靠着運氣獲勝被F32抓進隊伍,他從來沒有自己殺過人。
F4撿起腳邊的刀,對看着自己的兩個人搖頭。
R23咬牙起身,迅速從F4身邊掠過,轉眼消失不見。
剛剛這下F37可是摔得不輕,在R23走後,他語氣惡劣:“還不快點過來扶我起來!傻站着幹什麼?!”
“你自己好好想想等下怎麼和F32解釋吧!真不懂你怎麼能活到現在的!”
F4丢下手中的刀,沉默地扶起不停抱怨的F37。
随後兩人一起離開。
更衣室裡滿地的血,估計選手看到之後也沒有心情泡溫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