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們看到的湖底石頭确實是他們所要尋找的東西,但是隻是“一半”。
當祭祀儀式結束後,泉水石被激活時,那才是選手們最終需要的通關鑰匙。
祭祀儀式雖然馬馬虎虎結束了,但是泉水石并沒有全部進入天泉村村民的身上,這個變故讓一些年老的村民變得惴惴不安。
葉茂看見手中護着的陶瓷碗碎裂之後,徹底被激怒了。
他對着所有村民下令:“企圖破壞祭祀者,全部就地處決!剩餘的外村人,都給我關起來!”
天泉村的村民全部加起來最少也有兩千人。動員全村的力量抓捕不到百人的選手們,幾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一名眼鏡男剛從泉水湖底飛身上岸,還因為泉水旋渦消退水體沖刷晚了點時間到達。沒搶到泉水石不說,腳還沒站穩就被憤怒的村民們往頭上打了一棒子。
“就是你剛剛想去搶泉水石!打死你!”
眼鏡男閃身躲過一位牙齒都快掉光的老奶奶的棍子,轉頭又撞上了一個小孩往他臉上丢一些綠色的粘稠的不知名液體。
“壞人!嘗嘗我的藥水吧!”
盡管眼鏡男身子扭得比跳鋼管舞的炫技動作那樣誇張,還是被液體撒到了左臉上。一股難以形容的中藥味直沖腦門,随後被液體接觸的皮膚開始火辣辣地疼痛。但是他沒空去管臉上的異樣了,因為他還要面對周圍聞聲而來的村民們。
“這有一個!快來!”
眼鏡男沒有同伴,此時便是孤立無援。如果再不逃離這裡,一人一下就算他有十條命都不夠他玩的。
“吼吼吼——!”眼鏡男沒有猶豫發動了禀賦技能,一瞬間他的身形膨脹到原本的三倍大,肌肉纖維全擰在一起,四肢青筋遍布,全身變得像猛獸一樣粗犷強壯。
他原地彈跳直接蹦出三四米高,突破身邊層層疊疊的村民,朝着開闊地帶急速而去。
村子裡面的建築大多是石磚和木頭兩種建材共同搭建的房屋,變身後的眼鏡男在逃亡的路上有很多落腳點可以幫助他一次又一次和身後猛追的村民拉開距離。但是他變身後體型龐大,目标明顯,沒辦法像其他人一樣找個角落躲起來。
最後他隻能被逼迫來到了村子邊緣,山林中的毒瘴還未消散,像是維護秩序的守衛默默地将天泉村團團圍住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離開。
“不要讓他離開村子!”
天泉村的村民和擅長近身搏鬥和機械交鋒的選手們相比,更多的還是習慣遠程攻擊或者利用草藥做武器。
左臉上的疼痛逐漸麻木,眼鏡男還以為是技能自帶的自愈能力起了效果,抽空伸手觸摸,卻摸到了非皮服的觸感。
仔細一看,竟然是半張臉在藥水的作用下全部如燭火底下的蠟一般融化,露出了下面深層的肌膚筋膜。變身後自帶的強大自愈的功能愈合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傷口融化的速度,如果不幹預,難以想象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一個小孩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東西!眼鏡男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慌忙逃竄躲避攻擊,都沒有時間辨别自己到底該去何方。此時此刻腹背受敵,面前是步步緊逼的村民,背後是危險的毒瘴,沒有第三條路讓他選擇了。
鋤地用的鋤頭都被村民拿出來當武器了,打磨鋒利的刀口下砸,削掉眼鏡男的兩根腳趾。繼續面對村民必死無疑,轉身進入山林還有一線生機,眼鏡男終于不再猶豫,轉身一頭紮入乳白色的毒瘴之中,轉眼不見。
目标消失,村民們果斷更換下一個,勢必要把沖下泉水漩渦搶泉水石的那一批選手全部解決。
“哎呀!他怎麼跑了!”
“沒事,進入毒瘴他必定活不了。上次小田在羅老手下喝了十二碗草藥吐了三個小時才醒過來的。這小子啥都不懂,進去也是自尋死路。”
“我們快回去找村長,就說已經解決一個了!”
紫外線強度還在增加,地面熱浪扭曲了光線,撕扯着事物的影子。
這一場混戰到下午三點才算結束。
憤怒的村民們将那些急于拿取泉水石的選手全都抓起來用了刑。這才第二天,這局所剩的選手便隻剩下七十餘名。
其他人因為沒有做出什麼可疑的行為逃過一劫,但是村民們對他們的态度普遍惡劣起來。選手們要花費更多的代價才能從村民手裡換取食物。
葉茂的妻子把做好的午飯又熱了一邊,但是葉茂現在卻沒有心情吃飯。
村子裡資質高的人全都在葉茂的房間,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原本村子裡專門用來開會處理事務的房子在昨晚的火災之中被摧毀了,現在隻能在這裡将就一下。
“流傳了這麼久的聖物在我們手裡碎了,我怎麼安心下去和列祖列宗交代!”
“十個泉水石現在隻有九個到了我們血脈裡面,這麼大的失誤再怎麼補救都沒辦法複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