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我們直接進去嗎?”
門口傳來了交談聲,45号閃身躲進最近的帆布後面,觀察來者。
進來的人很多,但都是熟人。
秦見山帶着實力較強的成員和尹達一起進入了朝拜點,剩下的人留在門口放風。
在短暫地觀察朝拜點的環境之後,他們把目标同樣放到了雕像之下跪坐的人影那裡。于是秦見山和尹達繼續了剛剛45号未完成的行為,走到了神秘人跟前。
不用懷疑了,他就是大祭司。
隻不過,大祭司此時的樣貌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身上的毛發無一例外全變成雪白,原本如黑綢緞順滑的長發變成了初雪隐藏在兜帽下,雪白的睫毛,如羊脂玉般細膩的皮膚,好似真的變成了玉石。
秦見山不知道被什麼驅使,竟真的伸出了手指戳向毫無反應的大祭司的面龐。
出乎意料的是,觸手并沒有想象當中的溫熱綿軟,而是冰冷的,堅硬的。
大祭司的全身皮膚在此刻變成了堅硬的外殼,他現在的狀态不太像禱告,而是......
“他是在......化蛹?”
尹達不确定地問。
“按照之前在聯邦學習的知識,很有可能。但是為什麼會化蛹呢?它們不是一出生就是成年嗎?”
“難道新生兒隻是長得像成年人,實際上在教會裡面都還是小孩子?還是說隻有大祭司會化蛹?他現在不是正在和蟲王通靈嗎?現在這個狀态我們怎麼問他問題?”
“昆蟲人說大祭司在今天就會完成通靈......應該還要再等等。”
尹達面對這個狀況有些煩悶:“真讨厭這一局的設定,那個小屁孩事情怎麼這麼多?還不如直接讓我們從頭打到尾殺到最後隻剩十個選手。現在這樣什麼都做不了,還這麼被動,怎麼玩?”
秦見山安慰道:“總要做做樣子,不能一下子就内定了。而且這一局除了我們,其他人根本活不到最後,就算到最後是一個荒局,我們身上的屏障還能支持到第八局。”
“玩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遇見多少計劃之外的人了,聯邦的還有不知什麼時候溜進來的民間組織,被我親手淘汰的都有十個八個。那個女人自作主張又在第四局安排了手冊上沒有的NPC加入選手行列,誰知道當初淩小宇答應我們的事情會不會做到?”
“就算她想做一些什麼小動作,也不會改變曙光選手中大部分是十大支柱的人這個結果。研究所乃至整個聯邦,命脈都在啊我們手上,難道她還會為了自己的私欲搭上整個聯邦不成?”
“誰知道呢?”
咔咔咔——
細微的聲響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在兩人中間面對着蟲王雕像虔誠跪坐的大祭司,雪白的臉上突然出現了裂紋。
裂紋的顔色也是白色的,和還有些暖色的皮膚相比,裂紋的白色是那種冷色調的蒼白,如同生長紋一般在他溫潤的五官上裂開。随着裂紋的不斷擴散,包裹在大祭司外的透明白殼開始龜裂,外殼之下仿佛有什麼東西在體内湧動,不斷地撞擊,加快外殼的瓦解。
外面的人皮就像漏氣的氣球薄薄一層挂在體表,裡面有未知生物從身體裡面呼之欲出,五官被拉扯變形,四肢也在空中扭曲。這個場景多少有些無法直視了,秦見山等人紛紛後退,讓出了空間。
撕拉——
外殼裂開了,□□的大祭司就這樣全身赤裸地從舊外殼裡走了出來。全身雪白沒有雜質,白色的毛發依舊,就連瞳孔也是全白的。臉上的表情如同機械般冷酷無情,行動還不夠流暢,緩慢地從原本跪坐的姿勢站了起來。
被這樣的大祭司對視時,秦見山全身上下的汗毛豎立,冷汗瞬間分泌。
黑色素在大祭司的□□裡面碰撞,如同血液般在體内來回流動,這樣使得它的頭發一會兒發白一會兒發黑,詭異十足。
一種冷冽的氣質在這個大祭司身上浮現,它慢條斯理地将地上的長袍撿起,披在自己身上。現在這個人,你要是說跟之前那位如春風般溫和的男子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剛才的變化,說出去都沒人信。
大祭司朝着最近的尹達伸出了手。
“可憐的後生,現在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