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應和着R的話語，頭頂顯示器的觀衆們配合地發出了表示不滿的噓聲。

“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也不接受有人提出棄權！提出棄權者所在的對局難度升級，不僅需要将對方五人全部打倒在地，還要忍受對戰圈内附加的負面效果！倒計時内未能完成對局，兩方均為失敗！”

45号他們的負面效果，很顯然就是腳下無法忽視的刺痛。痛覺會随着肢體觸及地面的時間持續升級，剛開始也許隻是腳底酥麻，到後面會升級成半條腿都被砍斷的既視感。疼痛感極大影響了選手的發揮，讓他們的行動都變的困難起來。

這種痛感幾乎是沒有辦法規避的，就算是将冰塊将雙腳給包裹住，離地十厘米45号還是能感受到這種痛楚。

唯一的解決辦法隻有一方勝利結束對局。

雖然獲勝的過程也很演，45号一個冰刃過去還沒碰到人對方就提前倒地了，對方也不還手，能被稱作另一種被動的壓倒性将對面五人全都摁在了地上。

結局沒有改變，45号沒怎麼出手隊伍就獲得了勝利。

繼承者們能鎖定最後的曙光選手的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要歸咎在這些人幾乎雙手捧着繼承者走上頂峰的行為。

流程十分緊湊，很快到了第二局的對決抽選對手環節。千榮的運氣好像在第一局用光了，他們這次的對手很棘手。

對方的隊長是何歡。

......

第二世界研究所，地下四層。

這裡的空間是研究所上下四層當中最小的，功能區也隻有簡單的兩個。一個是檔案室，另一個空間常年不對外公布，因為在照明計劃啟動之前，另一半的空間是淩小宇的個人研究室。

照明計劃啟動之後，這裡就被嚴格管控，秘密進行着淩小宇的對于精神體源代碼去除的實驗。

黎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裡了，至少在最近的一個多月裡，他都在外面因為民間代表組織鬧出來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奔波。

今天會推掉原先的事務過來，是因為他留在四層的人手向他彙報，淩小宇醒了。

正常來說，淩小宇每個月都會有幾天會恢複意識，從植物人的狀态中蘇醒，其他時間都是無法應答的假性植物人的狀态。即使是蘇醒，也隻會停留2-4小時，并不會堅持太久。

現在的狀況是，淩小宇已經堅持清醒了長達12小時，曙光選手的篩選還未結束，這對監視她的研究者來說是一個不太好的信号。

再次看見淩小宇，黎方有種時間沒有流逝的錯覺。

對方還是少女時期的模樣，而自己的眼角已經多了好幾條皺紋，每次起床都有無法消除的疲憊感。

“很多時候我都會想你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黎方說。

淩小宇安靜地坐在床邊，黎方來前她正在看一本沒有封面的書。淩小宇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袖長褲，一頭黑色的長發溫順地垂在腦後，白皙細膩的皮膚，略顯瘦弱的身形實際上隐藏着漂亮的肌肉線條。如果隻看外表，很難将面前這位小女生和傳聞中哪位神秘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以現在的狀況，我很難不是。”

黎方問：“曙光選手的篩選出現了問題？為什麼提前蘇醒了？”

淩小宇說：“沒有問題，實驗進行的很順利，預計在明後兩天就能将純淨的精神體提取出來了。為了後面的提取的順利，我需要和身體的配合，多活動活動是很正常的，你們太大驚小怪了。”

“你的意識海裡面可是裝着十大支柱的命根子，那些人不舍得動你，出了什麼問題肯定是先拿我開涮，我怎麼能不着急？”黎方回複的有些陰陽怪氣。

淩小宇将手上的書放回床頭櫃，沒有接黎方的話，她問了一個現在她最關心的問題：“實驗結束之後，我應該可以離開這裡的吧？”

“離開？你怎麼會這麼以為？！”黎方臉上滿是浮誇的表情。

也許是剛剛的對話讓他回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對淩小宇的态度肉眼可見的差了起來。

“你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嗎？如果繼承者們完成了新人類身體的對接，并且通過無盡黑暗去到了新世界，等待你的将會是無數人的精神體淨化！”

“那些百歲的老不死早就對他們老舊的身體心存不滿，有了你這個改頭換面的機會怎麼會放棄？！”

“到時候你隻能在地下四層完成一次又一次的精神體淨化，聯邦的權貴全部換過一輪之後，他們還打算用你的能力盈利，讓聯邦那些平民們花上幾輩子的前來換取淨化的機會，隻有淨化了，才能逃離這個沒有未來的世界。”

黎方眼神中對淩小宇的惡意幾乎化為實質，他說：“你永遠都走不出研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