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逐雲是在一陣香氣中醒過來的,聞着有點熟悉,像是在蒼梧山上瑾哥做的魚湯。
她是回到蒼梧山了嗎?
虞逐雲努力睜開眼睛,頭頂的帷幔上是簡約大氣的繡樣,與她在虞家的床幔不一樣。這裡……不是虞家……
這是哪?
她回想着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将自己和有嬌的流螢珠捏碎,在佐領眼前回到了山海城,後來……瑾哥來了?
“醒了?”熟悉的聲音響起,虞逐雲眯了眯眼,望着背對着陽光關切注視她的人,俊美的臉此時看上去有些朦胧,更顯得他清俊異常,“瑾哥?”
蒼梧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真的醒了。
“來,”他慢慢将虞逐雲扶了起來,“長老說你這幾日可能就會醒,正好,我熬了魚湯,你先暖一暖。”
虞逐雲接過魚湯,看着蒼梧瑾面上淡淡地笑容,總覺得他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瑾哥,有嬌怎麼樣了?”雖然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有嬌當時正在昏睡,不知道有沒有受到邪神的影響,她還是要問一問。更何況,她剛剛蘇醒,蒼梧瑾總不會是在和她生氣。
“有嬌比你的情況好得多,她身上隻是一些外傷,你給她的重華丹幫她去除了污染,前些日子開始就和其他弟子一起出任務了。”
其他弟子,出任務?虞逐雲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擺設,“瑾哥,這是哪裡?”
蒼梧瑾歎了口氣,“你現在才想起問一問自己所在何處嗎?”怎麼這麼不緊張?
“你不是在這嗎?”虞逐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那我自然是安全的。”
修長的手指頓了頓,似乎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心中燃起,又好像有驚喜如春雨落下,他靜默了片刻,見那個心大的此時正喝着魚湯,忽然覺得自己沒那個必要和她生悶氣,這人壓根還沒開竅。
他将手中放下的草藥繼續撿起,“這裡是山海宗。”
“山海宗?”虞逐雲驚訝地看着他,放下魚湯便要下床去外面,蒼梧瑾急忙拉住她,“你剛醒,那麼着急做什麼?山海宗又不會跑?”
虞逐雲見他臉上仍有些愠色,心中疑惑,是誰将這麼好脾氣的人給惹成這樣?
“巫姑長老現下正在給其他弟子授課,我已經給她去了消息。宗主随後也會趕到,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等下他們來了有你忙的。”蒼梧瑾将碗重新放回了她的手裡,又将早就準備好的大氅給她披好,“這兩日恰逢山中大雪,你若是想看雪,我幫你将窗戶打開一些。”
虞逐雲點了點頭,望着蒼梧瑾的一番動作心中有些怪怪的,但她沒太在意,“我一直都在山海宗嗎?”
“沒錯。”蒼梧瑾将窗戶打開一道縫隙,依稀可見外面的飄雪,回過頭來一邊摘着草藥一邊說道:“你那日從《山海畫卷》出來後,便一直昏睡不醒。”
虞逐雲點了點頭,在考核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一覺醒來自己又在山海宗,幸好有蒼梧瑾在身邊,讓她不至于兩眼一摸黑。
“考核已經結束了吧?”她喝着魚湯,随口問道。
蒼梧瑾手上的動作不停,隻是聲音有些冷淡,“考核已經結束一月有餘了。”
“什麼?!”虞逐雲驚訝地轉頭,“我昏睡了這麼久?”
“是啊……”蒼梧瑾看着她認真地說:“你昏睡了這麼久。”
虞逐雲望着他隐隐有着怒色的面孔,這下真的确定他的确是在生氣了。
“瑾哥,是不是那幫邪教徒又做了什麼惡心的事?”
“什麼?”蒼梧瑾不明白為什麼她可以将話題一下子跳到這裡。
“不然就是蒼梧家的人又作妖了?”虞逐雲好像要替他出頭一般,“我都說了,要是蒼梧家再找事,你不要慣着他們!我和虞家都在你背後!”
“你究竟在說什麼呀?”蒼梧瑾被她弄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