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營帳内安靜了下來。
最後,考慮到雲中附近還未太平,我終于松口讓永定公主呆在雲中一段時間。
不知道是不是連日的奔波,再加上日夜照顧我,我發現永定公主一有空閑,就不知覺的犯困,日子久了,我就讓軍中的大夫給永定公主診脈,卻發現永定公主懷孕了。
我問道:“先生确定?”
那老軍醫胡子被質疑胡子一翹一翹的,怒道:“這麼明顯的胎脈,老子怎麼會斷錯。”
因永定公主有孕,這次我态度很堅決,直接讓趙昀送永定公主回陪都,因為這個事情永定公主單方面不再理我。
出發的前一天,我視察完來找永定公主。
對于這未出生的孩子,是我和永定公主的第一次孩子,我對他有太多的期許,不能容許有一丁點的差錯。
我見到還在生悶氣的永定公主,開口安慰說道:“從雲中到長安城,路途遙遠,我讓趙昀親自護送你回去,你路上若有不适,就同他說。”
永定公主不服道:“我都能一個人從長安城來到雲中,不勞你惦念。”
“不要說氣話,孩子重要,不要胡鬧!”
“重要!你還知道重要啊,重要你不親自送我!”
我的确應該親自将永定公主送回陪都,但是将在外無诏令不能回京,忽然道:“對不起。”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其實我心裡知道永定公主不想獨自一人回陪都,也許在她心裡能夠相伴相守的人隻有我,而我偏偏在千裡之外的下邳。
良久,我對永定公主說:“我答應你,定會趕在你生産前盡快将雲中平定回去,你乖乖在長安城等我,好不好?”
永定公主看着我點點頭,拉着我的手蓋了章:“這次可說好了的,不能再像之前那幾次一樣食言。”
我笑了笑:“我答應你。”然後我從後面抱住她,囑咐道:“回去後,要好好休息,朝中的那些煩心事你就推給我父親,你隻需要安心的養胎......”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永定公主撫摸着平坦的肚子,問道:“對了,你希望他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聞言一頓,其實我心裡想在皇家還是男孩好,但是我卻不想讓她有心理負擔,才說道:“都好,隻要我們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出生,他是男是女都好,反正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孩子。”
永定公主追問道:“那你給他們起什麼名字?”
我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給皇族起名應該是欽天監吧?”
永定公主直接拒絕:“這是我們的孩子,當然應該是我們來給他起名啊。”
我随口說道:“琅琊的琊字如何?”在欽天監的眼中,皇族每個名字都必須經過神的允許,我就随口說了一個,琅琊多才俊,希望我們的孩子以後也像琅琊才俊一般。
“司琊,司琊,”永定公主念了兩遍,對我道:“你這個才高八鬥的大才子取的,自然是極好的。”
第二天清晨,我将永定公主送到官道,趙昀一行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我隔着車簾對永定公主說:“等我。”
就這樣,永定公主再次回到了陪都長安城。
雲中之亂平定後,我如約定一般班師回朝,這時偏偏收到了魏湘失蹤的軍情。
我立刻封鎖的消息,魏湘在返回渝州的途中中伏,隻能是軍中出現内賊。
我立刻向陪都送去一封混淆視線,引蛇出洞的奏折:司昶将部分軍隊撤離去了西南渝州,魏湘突圍成功,司昶則下落不明。
我希望通過這封奏折查出内鬼。
這樣一耽擱,我錯過了永定公主的約定。
不久,我在渝州收到了父親的來信:“其内容有二,其一殿下誕下一名男嬰,取名司琊。其二内鬼并未露出馬腳,讓我按兵不動,暫不回京。”
沒有如約回到陪都,沒有在永定公主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在她身旁,讓她獨自一人面對,我常常問自己這個決定到底正不正确。
我獨自一人先行入渝州,大軍随後而行。
果然,在渝州營地我見到了毫發無傷的魏湘。
我心裡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這場失蹤肯定你的計劃。”
魏湘哼了一聲:“這叫聲東擊西,想我魏湘怎麼可能是那種隻知道情情愛愛的女人,想一網打盡,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我問魏湘:“那個内鬼你有眉目了嗎?”
魏湘搖搖頭:“知道行軍路線的都死了。”
我皺眉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魏湘皺着眉頭說道:“我們對渝州并不熟悉,那我們就找對渝州熟悉的人。”
我想了想:“你說的是西南的唐家?”
魏湘看着我,卻忽然笑了起來:“你知道嗎,司昶,有時候不得不感歎有你在真好,永遠不需要多說一句話。”
我對她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