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滅佛!
衆和尚們臉色劇變,可是他們如蚍蜉,哪怕心裡在不甘心,蚍蜉撼不了大樹,忽然死寂的和尚群裡一道聲音響起:“我願就地還俗,隻是不知皇上能否答應小僧一個小小的請求。”
是神惠!
司泓的目光終于定在了神惠的身上,透過神惠那鋒利的目光也定在我身上,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道:“你說。”
神惠道:“皇上,我師父病了,能不能請個大夫給我師父治病?”
司泓盯着神惠,神惠一臉淡定,一臉将生死置之度外,司泓笑了起來,道:“自然可以,不過你可不能用還俗來當做交換條件?”
神惠道:“那皇上要小僧做什麼?”
司泓滿意道:“再過幾日有一批将士前往北疆。”
神惠道:“小僧願意。”
神惠的回答司泓更是滿意,他笑着點點頭:“既是高僧,民間大夫怎麼夠資格,來人,傳禦醫,給高僧瞧一瞧。”
山念猛地撲到司泓的懷中,司泓眉頭一皺正要呵斥,山念撒嬌道:“父皇,讓我去嘛,讓我去嘛。”
司泓似乎很寵愛這個女兒,眉頭都快打成死結,還是低聲道:“你去幹嘛,你又不會治病。”
山念忙改口道:“我是不會瞧病,可是我與這小和尚認識啊,我們叙叙舊啊。”
司泓将手臂從山念的手中扯出來,無奈道:“你不是說隻有幾面之緣嗎?哪有什麼舊可叙!”
山念又改口道:“一見如故啊,我總覺得我們前幾輩子一定見過。”
司泓聞言被氣笑了:“我倒不知道我的女兒與佛家這般有緣。”
山念再次改口道:“父皇,你就答應我嗎?答應我好不好?”
終是被纏的緊了,司泓終于松口放她去了,卻還是再三囑咐道不能在外貪玩,可一出宮門,山念就忘了司泓的再三交代,足下生風直奔繁華的街市。
神惠心中挂念老和尚,走的甚至比山念還快了幾分,等山念看中一串鈴铛,正想尋人參謀時,神惠早已不見了人影。
禦醫替老和尚邊診脈邊搖頭,歎道:“怎麼如此耽擱了?”
神惠忙道:“請禦醫再想想辦法吧。”
禦醫面露不虞,直接拒絕道:“禦醫隻能瞧病,這半隻腳都踏進鬼門關了,就算是華佗在世也難喽。”
神惠踉跄了兩下差點跌倒,一隻手伸來扶住了他,正是随後匆匆趕來的山念,腰間挂着方才買來的鈴铛,她的聲音和着鈴铛的聲音響起:“是麼,既然如此,沈禦醫可是有負皇恩啊。”
禦醫神色一變,不等他開口争辯,山念臉色已經冷了下來道:“無用,來人,拖下去斬了。”
雖是個十一二歲天真無害小姑娘,猛然看上去竟然七八分像足了司泓鷹隼的鋒利。
禦醫猛地跪在了地上,頭磕的砰砰砰的響,直道:“公主恕罪,公主恕罪.......”
山念冷笑的反問道:“這位高僧可還有救?”
禦醫忙道:“有有有,自然有救,公主放心......”
山念勉為其難道:“那就再留你一命吧,快不快救治。”
上一眼還在冷眉怒對禦醫的山念,轉臉看向神惠時又乖巧了幾分,指着她腰間的鈴铛道:“小和尚,這鈴铛好看嗎?”
神惠從悲憤中回過神,隻一掃那鈴铛慌的垂頭道:“好看。”
山念笑意淡了幾分,道:“那你說說這鈴铛是什麼顔色?”
方才那一眼哪裡能看清小小鈴铛的顔色,映入眼簾的是山念身上淺藍色的輕衫,于是道:“......藍色。”
我差點叫起來告訴他是紅色,我擔憂的看向山念,怕她聞言又惱了,可誰知山念卻哈哈笑起來:“我也覺得藍色的最好看。”
此時的藍色,穿着藍色輕衫的隻有山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