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開口,司瞻道:“來,念兒,這是袁太傅的小女兒,未來的皇後,也是你嫂子,來,見見你嫂子。”
我嫂子?那不就是皇後嗎!
那少女瞬間羞紅了臉,羞撚道:“長公主殿下,您還記得我嗎?”
我見過?我瞪大眼睛看完司瞻,想向他問出個答案,結果他端起一旁的茶盞,隻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我收回目光,含笑道:“當然記得,我們當然見過啊.....”
我話還沒說完,司瞻一口茶水噴出來,那少女忐忑不安的眸子瞬間泛起了精光,她激動道:“真的嗎?我還以為長公主殿下已經忘記了呢!”
我趕忙上前一步挽起少女的胳膊,岔開了話題,朝司瞻那邊踹了一腳,贊道:“皇帝哥哥果然好眼光!竟挑了個下凡的仙女。”
那少女顯然更是激動,贊道:“長公主殿下也仙女下凡。”
我總感覺我這嫂子的目光看我比看司瞻熱烈,看得我心裡發毛,得了空閑我将司瞻拉到一旁,擔心道:“你不覺得我這嫂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司瞻挑的眉峰,搖頭道:“沒有吧,我覺得她看我也是這樣。”
我又觀察了幾日,直到司瞻大婚那日,我還是不放心,偷偷的尋了司瞻,他一身喜服竟然還在批閱奏本,見我來了,才将眉頭稍稍展開,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開門見山:“我還是覺得我這嫂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司瞻怔了怔,在我腦門上拍了兩下,好笑道:“你想什麼呢,隻是她認錯人了。”
這回輪到我詫異了:“什麼叫認錯人了?”
司瞻緩緩道:“你記不記得你有次你逃課被袁太傅告到了父皇面前,父皇就罰你去清宮裡面面壁思過,那裡常年鬧鬼你膽子那麼小,我就穿了你的衣服去受罰。”
經司瞻一提,模模糊糊還真有這回事,不過這和她有什麼關系?
司瞻繼續道:“負責監督的就是皇後,你别看皇後看起來年紀小,她隻比你小三歲,本以為是個膽大的,我就裝鬼吓她,誰知道她膽子比你還小,于是我隻好去哄她。”
我噗嗤笑道:“她一直以為是我哄她?”
司瞻道:“皇後同我說,她回家之後就纏着太傅要改名,要叫袁今心,所以那日見了我就問你在不在宮裡,說你是她從天而降的蓋世英雄,哈哈哈哈。”
我笑道:“皇帝哥哥為什麼不告訴皇後真相?若是皇後知道了,說不定還能成一段佳話呢。”
司瞻卻搖頭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我可不想染上情愛這東西。”
見他神情淡淡,我忙岔開話題:“皇帝哥哥,今日是帝後大婚的日子,怎麼你還在這兒批奏本?”
司瞻身形一頓,将桌上攤開的奏本一收,向我伸出手,笑道:“好了好了,我們走吧,長公主殿下。”
司瞻是想瞞住我南疆再次劍拔弩張,可事與願違,我還是知道了,而且這個消息還是趙武親自告訴我的。
趙武收了我的信後,南疆局勢就算了,他接到司瞻的旨意後本應該帶着懷舒直奔南疆,可還是繞回了長安城。
半夜,張管家匆匆引我去府外見他,他騎在馬上,馬兒在他的缰繩下轉來轉去,不滿的打着鼻響,見了我遠遠的喊道:“殿下,你來了。”
趙武一手撐着馬鞍跳下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我面前,啞聲道:“殿下,給你。”說着塞了一張皺巴巴的紙給我。
我展開紙,上面寫着兩行字,第一行是我寫的“我聽你說”,第二行是趙武寫的“沒啥可說”,我拿着紙擡眸望趙武說:“你的意思是你沒什麼秘密?”
趙武竟然立馬坦蕩的點點頭。
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他很久以前無緣無故送給我的紅色的醜屏風,我昂着下巴道:“我就不知道你為什麼送我紅色的醜屏風?”
聞言趙武怔了好一會,忽然彎腰湊近我的耳邊輕笑着道:“那等我回來就告訴殿下。”說完,一揚鞭策馬遠去,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