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就是這本,”不一會兒,小攤販翻出一本破破爛爛的書遞給懷真,懷真随意的翻了幾頁,我也湊上去看了幾眼,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不認識事。
小攤販誇道:“公子,是不是看不懂?天書嘛,自然是天機不可洩露啊,不過這書既然是天書,那肯定是難得啊,想當初唐家的第一代家主就是偶然得到了一本天書,才創下了唐家百年來的基業啊,也就是你我有緣,我才願意賣給你。”
懷真嘴角勾着冷笑,将書圈起來在手中拍了怕,懶懶道:“是啊,既然你我有緣,那這天書我買了。”說着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個金錠子往小攤販懷中一抛,頭也不回得繼續往前走:“不用找了。”
真的是太奇怪了,今日的懷真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是他,可是他的言行真的是天差地别,我忙幾步追上懷真,他在河邊無人的柳樹下燒東西。
火光照着懷真冷硬的側臉,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向我,我看向那團快被燒成灰燼的書,詫異道:“這是方才你買的天書?”
懷真看我的眼神瞬間像看傻子一樣,低聲的模糊的嘀咕道:“......不虧.....老二.......女人.....”
我走近問道:“師父,你說什麼?”
懷真哈了一聲:“我随我來,我有大禮要送你。”
我真的覺得懷真腦子壞掉了,不禁将手搭在他的額前,關切道:“師父,你真的沒事吧?”
懷真啪的一聲拍掉我的手,擡腳将燃燒盡的灰燼在腳底下碾成灰燼,負手而立昂着下巴冷冰冰對我道:“走吧。”
今天晚上被懷真一折騰,半點也沒有想遊街的心了,街道旁各色的花燈在我眼前一閃而過,說不出的失落,其實這是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在南疆度過的上元節了。
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跟着懷真走了多久,忽然眼前燈火通明如白晝,我尋着光亮望去上面寫着“唐府”兩個大字,我竟然跟着懷真來到了這裡。
懷真止了腳步對我道:“你在這等着,哪兒都不許去。”說完也不等我回答,轉身就消失在大門内,悶在心中的長氣還沒有歎完,懷真就出來了,身後還跟着個臉上綁着繃帶的怪人。
那人的臉被繃帶遮了大半,明明看上去令人膽寒,可偏偏我在他身上瞧出了幾分熟悉感,尤其是對上他露在外面的那雙黝黑的眼睛,更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懷真咳嗽一聲,将那人朝我這邊推了推,冷冷道:“你要去北疆了,我還是不放心,我給你尋了個可靠的人,你帶他一起去北疆。”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就是懷真說的大禮?
我迷糊的問:“師父,你真的沒事吧?”
懷真淡定道:“天色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别再染了風寒耽誤行程,我也回去了。”說完轉身就消失在大門内,隻有我和我的大禮面面相觑。
我尴尬的在琢磨怎麼将這份大禮還回去,這份大禮自己就開口了:“小姐,我們也回去吧。”
如果說面前的這個人總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那他刻意壓低的聲音更讓我确定我曾經在哪兒見過他,于是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忙道:“我叫無名,是個孤兒,沒有名字。”
我望着大門緊閉的唐府,無名又是無家可歸的孤兒,現在隻能先跟着我回去,于是對他道:“那你就先跟我走吧,對了,我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你?”
無名的聲音非常平靜道:“我受傷前常跟在二公子身邊,二公子常與小姐在一起,可能小姐有些印象。”
二公子?我想了好一會才弄清這個二公子指的是誰,正是懷真,可是我又順着無名的話想了想,懷真都是獨來獨往,身邊從來也沒有個随從啊?
我這邊陷入沉思,完全不知道竟不知不覺又走回了喧嘩的河邊,河邊還是擠滿了放花燈的百姓,不知是不是被他們臉上的笑意感染,擡頭看向無名:“你放過花燈嗎?”
無名愣了一會,沙啞問道:“方才,二公子沒有陪小姐放花燈?”
我搖搖頭,然後.....無名似惱了,二話不說拉着我的手就走,走到賣花燈的攤子前,側臉問柔聲問我:“你喜歡哪一個?”
他的側臉完全裹在紗布裡,可不知為何我好像看到了懷真的側臉。
無名瞧我不說話,建議道:“其實花燈都差不多款式,可有的蓮花燈要大一些,飄的遠一些,不如我們就買大的蓮花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