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看着隊伍裡兩個最小的頭碰頭,沒一會兒就開始挖地。
季松趕緊制止:“你們可别壞了農田!”
真要壞了田地,那群神出鬼沒無處不在的言官,肯定立馬就把彈劾的奏折遞到陛下跟前。
窦榮拔高了聲音回道:“現在地裡沒東西!我們挖田鼠洞!”
“田鼠洞有什麼好挖的?”一群人嘀嘀咕咕,但忍不住好奇,沒一會兒就開始跟着一起挖。
“這田鼠洞怎麼那麼大?”
“我挖到糧食了!”
本地主要種植的糧食作物是小麥和小米,田鼠洞裡主要也是這兩樣糧食。
幾個小夥伴湊過來,剛開始隻是旁觀,看他們洞越挖越大,忍不住跟着一起動手,三個縱橫交錯的田鼠洞裡,挖出來了五六斤糧食。
要知道現在一畝地的糧食産量也就是兩三百斤,還得是風調雨順。
南方水暖環境好一點的地方,才能有少數達到畝産四百斤。
五六斤糧食,在現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節,說不定就是佃農家庭好幾天的口糧。
這五六斤糧食還是經過了田鼠一個冬天的消耗後剩下的,可見田鼠對糧食生産的危害性。
他們在這兒的動靜太大,不遠處三個孩子對他們探頭探腦,有點想靠近,又有些害怕他們身邊的護衛。
趙淩注意到,跟小夥伴們說了一聲,和窦榮一起過去,用三塊糖騙……哄人家最大十三歲最小八歲的孩子叫自己哥。
“這是你們家的田嗎?”
“是啊,是我們家佃的。”
“小趙哥,你們在幹嘛啊?”
“掏田鼠洞。”
趙淩很快就把小朋友們帶到小夥伴們一起,給他們看抹布和他們的戰績。
“哇!小趙哥家的狸奴好厲害!”
“它不吃嗎?”
“不吃。”抹布從小就被趙淩養叼了嘴,自己扒皮剔骨的事情是不可能幹的。
最大的孩子盯着地上一溜田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可以給我們吃嗎?”
小夥伴們頓時震驚了:“啊?你們……吃?”田鼠嗎?
一名護衛反應最快,上前一步說道:“我去尋個筐子裝起來。”
他們帶來的食物已經吃了個七七八八,空下來的筐子有很多。
護衛很快就拿了個筐子過來,把一溜田鼠裝了進去,還用一個布袋子,把挖到的糧食也裝了進去,遞給三個小孩兒。
三個小孩兒道過謝,高高興興拿着筐子走了。
一群小夥伴們還在那兒久久無法回神。
趙淩倒是知道田鼠可以吃,不過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一般也不會特意去吃這個。
可這不是沒什麼選擇嘛。
剛才最積極的護衛笑着解釋:“殿下别小看了這些田鼠,對這些孩子們來說,是難得的葷菜,收拾幹淨了一樣很好吃。”
顧朻問道:“你吃過?”
“吃過。以前打彈弓,就是拿這些田鼠和野兔練手。”護衛說着,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他百步穿楊的本事,就是從那會兒奠定的基礎。
窦榮吃過兩次自己打的野兔子,對野味已經失去了興緻,拉着趙淩:“走,去洗洗手。看窯雞好了沒?”
“嗷!窯雞!”趙淩不忘記叫上自家貓,“抹布,走,給你洗爪子。”
抹布豎着尾巴貼着他腳邊走:“喵?”
“洗幹淨了才能抱抱。”
鞏盛湊過來:“抹布,給我抱抱,我不嫌棄你。”
抹布立刻繞開到趙淩另外一邊,尾巴都耷拉下去一點,表達自己對鞏盛的嫌棄。
其他人看得哈哈大笑。
一群人重新回到湖邊,對剛才的小插曲像是完全沒發生過,繼續吃喝玩樂,彈琴奏樂跳舞唱歌,熱熱鬧鬧玩了一天。
等回城的時候,顧朻回頭看了一眼三個小孩兒消失的方向,提議:“下次休沐我們再過來,過來這邊村子看看。”
其他人都收斂了笑容,鄭重點頭。
趙淩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感覺軍訓過後,學農也快了,過一陣是不是還得去學工,自己敲把錘子什麼的。
窦榮牽着馬靠近趙淩:“困了?要不我帶着你?”
“不困。我就是在想,窯雞怎麼就沒熟呢?”明明他上輩子短視頻裡刷的感覺沒什麼難度,怎麼他就翻車了?
他不信邪,并邀請窦榮,“豆豆,你來我家,我讓常媽媽做給你吃,肯定好吃!”
窦榮想到常娘子的手藝,欣然答應邀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