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感覺自己的腿被踢了一下,向随轉頭看見群夏瞪了他一眼,他隻好笑了笑,沒說話。
“看不出來啊,行确長得斯斯文文還能喝酒啊!好我喜歡,你這個人我交定了,那句話怎麼說,不會喝酒的那都不是真男人!”
其他人是不知道,向随是清楚的。
這個王總雖然不是在原著這個時間點出場的人物,不過看的時候就是一個看着挺文化的人,骨子裡流露出俠客氣息的生意人,所以喝酒這件事兒算是博好感的,遇上他躲不得,也不适合躲。
正說着話,門被敲了兩下,王閩立刻笑了出來,對着馮導說道:“終于來了,等了這麼久。”
随着開門的聲音,向随回頭,那一刻他想起了剛才在車上想問群夏的話是什麼。
路舟複會不會來?
很顯然,答案已經來了。
不約而同地,路舟複也穿着一件大衣,不過是淺灰色,襯得他身形修長,膚色冷白,給力挺的五官加上濃墨淡彩的一筆。
他沖着已經坐下的幾位笑了笑,“我遲到了,司機差點沒找着地方。”
王總大笑,招呼着路舟複過去,路舟複也十分大方,利利落落地坐在了王閩和向随之間空下的那個位置。不知道為什麼,路舟複坐下的時候,感覺身旁的人像是炸毛的小貓對他的防備心很重,他看了看向随,向随也回看他笑笑。
xs:“向先生,您的笑容有那麼稍稍微的小假。”
向随:“是嗎?那也許可能是很假,當然我也是那麼認為的。”
路舟複也回應了一個暖洋洋的笑容,可是因為知道原劇情裡路舟複和周行确的關系不太融洽,向随總覺得心裡不安有點慌慌,不過看路舟複的樣子倒是挺自然的,熟門熟路地跟王閩他們聊着天。
菜一道一道地上上來,王閩是個大方的性格,招呼着桌上的人,馮逆雖然總是以冷峻形象示人,但也挺給王閩面子。
彭峨倒是和群夏挺能聊,大概是之前認識,比較熟悉聊的内容也無非就是内娛不好幹了,工作壓力大,網上黑子多,七七八八到也能聊下去。
唯獨向随除了在王閩說幹杯的時候跟着一起喝酒,好像确實找不到什麼可以說的,以外時間埋頭吃飯。
忽然,感覺自己的左腳被輕輕碰了一下。
向随看了一眼左邊的人,以為是不小心碰到了,把腳往自己這縮了縮。
這私人會所的菜是真的好吃,向随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一頓正常的飯都沒吃上,他夾了一塊魚肉,正要往嘴裡送,自己的腳被不輕不重踩了一下。
啪嗒一下魚片掉在碗裡。
向随偏頭看向身旁坐着的路舟複,他手裡握着玻璃酒杯,嘴角含笑,品了一口酒。
就在向随覺得莫名的時候,對方稍微側了側身子,在觥籌交錯的飯局上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他。
路舟複的音色低沉,或許是兩人離的近的原故,向随能感覺到路舟複有點不高興,隐隐覺得還有一絲委屈。
自己也沒怎麼他了吧?向随在内心腹诽,還碰了兩次,莫名其妙。
“這是你不把我拉出來的懲罰,待會把我拉出來。”
“那條短信?”向随這才想起來,“哦好,微信我剛剛忘記了……”
身旁的人一下子笑出聲,退開了點和向随恢複原來的距離,“你該不會以為是假的吧?哪有人會特意發一個短息給你叫你拉他出來。”
有一個,他會的。
向随盯着手機屏幕上的黑名單:“沒有,我真的忘了,那時候接了個電話就想不起來了,也沒放在心上。”
路舟複偏過腦袋看着向随的側臉,說話的語調慢慢的:“開個玩笑,你好認真啊。”
加好了。
向随視線移到路舟複臉上,發現路舟複正看着自己,他低頭看了自己的着裝,也沒什麼不妥,可能要嚴一些的話,自己和路舟複的大衣是同色系,看着有點像情侶裝。
向随沒放在心上,無事沖着路舟複晃了晃手機,手機上面是路舟複的微信,頭像跟他發的短信一樣,用的是同一張圖片。
路舟複看了眼向随的手機,點點頭,佯裝無事一樣把自己杯子裡剩餘酒的喝完。
“小周啊别光吃菜,來來來,陪我們多喝幾杯,不是我吹牛,這酒平時可是喝不到的,我花了老大勁搞回來的。”
見王閩都站了起來,向随也趕緊起身,陪着王總幹了杯子裡的酒。
馮導見他的樣子,忽然問了一句:“行确最近工作多嗎?”
突然被馮逆叫到,向随差點兒被口中的酒嗆到了,還沒來得及回答,被群夏接了過去,“他最近除了巡演其他的工作都還沒提上,當然巡演也可以暫時缺席的。”
王閩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哎呀,你看看你多護着小周,讓他自個兒說,這裡又沒外人,想說什麼說就得了!”
這王總喝了酒性子越發的明顯了。
群夏一下子就聽出來王閩的意思,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很快又笑道:“王總我的不是,你如此豪爽的性格,我也不應該這麼拘着他,怪我怪我,王總啊,我呢,自罰一杯,自罰一杯啊。”
群夏喝的時候掩飾自己的表情,她一個姑娘在飯局的劣勢就是酒喝不了太多,幾年間也練習過跟王總和還算不成大問題。
酒液順着食道,帶來絲絲灼傷的快感,空腹喝酒不舒服是正常的,但群夏沒有表現出來,這些年的工作經驗,飯局酒桌,她基本懂了,底子都摸過一遍,這些老總最多叫你和幾杯意思意思,剩餘的和其他老總喝。
姜不愧是老的辣。
“好!我就喜歡這種爽快的個性!”
一來二去,飯桌上的人越發熟絡起來,灌起酒來也是越發的無所顧忌,雖說向随算是能喝酒的,但也是好幾年沒喝過這麼猛了,胃裡面又空又燒,他隻能鑽着空兒多吃點菜,免得一會兒頭暈。
馮逆:“路舟複,你不是說今天有個什麼工作來不了嗎?”
路舟複笑道:“是有個活動,我給推了,本來也就是看看,不去也沒事兒。”
彭峨接過話茬:“這不是你們公司給你搞的活動,不去不太好吧……。”
話音剛落,幾人都沒在說話,路舟複的前經紀人還在這,彭峨看了群夏一眼,看見她在和王閩喝酒,心稍微放下了點,他就嘴快,話沒經過腦子就說出來。
路舟複像是不在意彭峨話的意思。
“說不去就不去了?”
王閩:“喲,真給我面子,這都推了?"
路舟複拿起酒杯撞了一下王閩的杯子,“铛”得一聲脆響:“那必須的。”
“來來來,小周也再添上一杯,我們碰一下。”
向随嘴裡塞了塊排骨,聽了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隻得慌忙咽下,舉起杯子跟王閩碰了碰,然後一口氣喝完。
剛喝下去,臉紅撲撲的,王閩幹了一杯,看着周行确也一杯喝完了,滿臉寫着高興。
“好!小周好,一點也不掃興!”王閩的臉漲得通紅,最初見他的紳士風度蕩然無存,現在就電視劇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粗大漢,走出電視喝酒吃飯,他的北方口音也藏不住了,話出口就是正兒八經方言,喝了幾杯酒說話有點含糊,憑着他的嗓門在座的其他人聽的倒是清楚,“之前跟一個劇組吃飯,也是我投的,裡邊兒那小演員跟小周啊差不多大吧,那一個磨叽!喝口酒跟要了他命似的,嘴唇兒都還沒沾上就開始喊醉了醉了,頭擺得跟撥浪鼓似的。”
“那不情願的啊,我看了就煩人,現在想想更煩了,你說說,都是大老爺兒們怕啥?人小姑娘家的我就不跟人喝,小姑娘喝酒不好,我們大老爺們兒吃飯不就圖喝點兒酒,這哪還像話啊!”
一說起這個,王閩跟機關炮掃射似的,想到誰就單領出來,越說越氣憤,說到最後幹脆又是悶頭幹了一大杯。
向随被王閩這番話弄得特别想笑,結果一笑感覺酒勁兒直往外翻,難受地直咳嗽,本想着喝點兒水壓一壓,慌亂之中拿起杯子胡亂喝了一口。
“這是我的杯子。”
向随瞪大了眼睛看着手裡的杯子,驚得咳嗽得越發厲害了。
“咳咳。”
路舟複憋着笑給他拍背,向随緩了一下,卻下意識身子後移,尴尬地站了起來,杯子剛裝滿裡的酒灑在了身上。
群夏和那些該敬酒的敬酒回神打算看看周行确,就看見他把衣服弄濕了,她瞧見了趕緊圓場:“這孩子就是不禁誇,一誇就害羞,臉皮太薄了。”
王閩中氣十足地笑了幾聲,"小周快去洗手間弄一下吧。”
向随點點頭,捂着嘴一邊咳嗽着一邊出去。
這酒的後勁實在是太足了,站起來剛走到門口,向随就感覺到兩條腿有點兒打顫,隻能用手扶着牆,踉踉跄跄地走到洗手間,然後拿出口袋裡的醒酒藥,掰斷
了瓶口灌進嘴裡。
靠在洗手間的牆壁上緩了幾分鐘,那種喝酒後的失重和眩暈明顯好了很多。
私人會館的洗手間也相當豪華,洗手台上還放着毛巾、卸妝水、香薰和小蠟燭。
向随對着鏡子看了看,衣服上的酒也不是很多,還是不擦了,于是低頭洗了把臉。
水溫調到最低,手盛一把水潑在臉上,冰涼的水一接觸皮膚,向随一下子清醒了很多,xs給的藥還是有點作用,起碼不是真的童叟無欺,看着小而已。
擡起頭看鏡子,又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麼在這裡?”
路舟複笑着遞給了許其琛一條毛巾:“這裡隻有你能來嗎?”
見向随搖頭,也不接毛巾,路舟複便輕輕一扔,把毛巾蓋在了他的臉上,然後洗了洗手。
“謝謝。”
毛巾都到自己臉上了,向随幹脆擦了把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碰到這個人,自己就下意識的想避開,就像不想和他再有交集,原文路舟複和周行确關系理應如此,兩人相看兩厭,怎麼現在路舟複對自己這麼好。
準确來說是對周行确的态度不一樣了,有些細微的變化,但就算是在細微他也看出來了。
“就這麼想跟我一起演戲?”
向随:“啊?”
路舟複甩了甩手上的水,笑着看向他:“不然幹嘛這麼賣力地喝酒?以前也不見得你慶功會愛喝酒,反而還經常避開。”
向随:.…..好羨慕這個人的自信心,他不知道過度自信是普信嗎?
這樣的人以後會沒女朋友的。
不過自己這樣喝酒是不是有點明顯了。
在系統空間裡xs默默看着外面兩人 ,一個根本沒心思掩藏,一個看破不說破。
兩人就是天生絕配,一挑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路舟複擦完手上的水,卻沒有離開,而是盯着向随看。
向随狐疑的看着路舟複:“怎麼了?”
路舟複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有時候不怎麼說話”
向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