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靠近方舟的瞬間,一根水桶粗的藤蔓突然破水而出!
大倉烨子立刻要開火,但新垣祐希攔住了她:“别刺激它們!”
“美咲,是我,我是來救你的,”新垣祐希放緩了語調,“如果你能感受到的話,放我們過去,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藤蔓尖端在新垣祐希面前遲疑了,緩緩退開讓出一條水路。
“情感記憶識别……”大倉烨子若有所思,“看來報告是真的,實驗體對你産生了依戀——這是社會化釋放的重要參考。”
“什麼‘社會化釋放’?”新垣祐希問道。
“是獵犬實驗之後必須要經過的心理評估,”大倉烨子說道,“隻有合格之後才能釋放,情感記憶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能識别并與人産生聯系,是作為一個正常人必須表現出的一步。”
“如果美咲能夠通過,我可以幫忙遞交她的釋放申請。”大倉烨子說道。
新垣祐希點了點頭:“我會把她勸回來的。”
東南方登陸平台布滿黏液和破碎的設備。
新垣和彥打頭陣,手中的平闆切換成生物掃描模式:“藤蔓在構建某種神經網絡……美咲正在與它們完全融合。”
“初步猜測是因為純音的離開,原有的能源被美咲接入,姐妹倆之間存在某種互聯互通,讓此時的美咲有了部分純音的能力。”新垣和彥說道。
深入建築的通道像某種生物的食道,牆壁上的藤蔓有規律地搏動。
突然,前方出現岔路:左邊通道被熒光藤蔓覆蓋,右邊則布滿尖銳的金屬結晶。
“分頭行動。”新垣祐希決定,“我跟和彥去左邊,更可能是美咲的本能選擇,大倉烨子隊長你們去右邊吧。”
大倉烨子點頭:“保重。”
“還有這個,”大倉烨子拿出一個東西,“獵犬亂七八糟的實驗一堆,或許有什麼能幫上你,這個是神經鍊接器,如果找到美咲……這能幫你進入她的意識。”
“怎麼不早拿出來?”新垣祐希問道。
“這東西還在實驗階段,效果誰都不好說,”大倉烨子歎了口氣,“這還是搜查時從橫光利一的房間裡翻出來的玩意兒,誰也給不了個準話,你看着用吧。”
新垣祐希接過。
左側通道通向一個被藤蔓改造的實驗室。
培養艙全部破碎,但其中一具艙體被藤蔓精心包裹成繭狀,表面開滿散發幽藍光芒的小花。
“就在裡面!”新垣和彥翻看着平闆,“生命讀數正在下降!”
新垣祐希小心地觸碰繭體,藤蔓立刻分開——美咲懸浮在中央,全身覆蓋着與藤蔓相似的脈絡,雙眼緊閉。
更可怕的是,她的皮膚正在緩慢晶化,右手已經變成半透明的綠色礦物。
“純音留下這些,她還是想殺死美咲?”新垣祐希一驚。
“她在過度消耗自己……”新垣祐希顫抖着貼上神經鍊接器,“我要進去找她。”
“太危險了!”新垣和彥警告她,“她的意識可能已經狂化——”
新垣祐希已經按下開關,世界天旋地轉。
再睜眼時,她站在公園——災難開始的地方。
但這裡的時間似乎靜止了:噴泉的水珠凝固在空中,被藤蔓纏繞的遊人定格在逃跑的瞬間。
“美咲?”新垣祐希呼喚着,聲音在空蕩的公園回蕩。
一個小身影坐在旋轉木馬上,背對着她。
新垣祐希走近,發現那是五歲的美咲,穿着初次見面時的衣着,機械管線從她後背延伸至地面。
“都是我的錯……”小女孩的聲音稚嫩但沙啞,“我放開藤蔓,大家才會受傷……”
新垣祐希蹲下身:“不是你的錯,美咲,是那些控制你的人的錯,是自由誓給你植入了控制芯片的錯——”
“但藤蔓就是我!”美咲突然轉身,右眼變成藤蔓的熒光綠,“每次殺人,我都感受得到!”
場景突然扭曲,變成警局廢墟的景象。
藤蔓纏繞着那些警官的屍體,而美咲站在中央,雙手沾滿鮮血。
“我停不下來……”她哭泣着,眼淚落地變成小藤蔓,“軍方在芯片裡寫了毀滅程序……我越是反抗,藤蔓就越狂暴……”
新垣祐希不顧危險抱住她:“那就讓我幫你!我們一起對抗程序!”
“不要怕,我在這裡,純音明顯是想對你不利,你清醒一點!”新垣祐希喊道。
卻見美咲更加痛苦地捂住了腦袋,整個人大喊大叫起來。
“是她的情緒控制模塊發生劇烈波動,”新垣和彥盯着參數,“美咲的意識模糊,反倒是某種動态穩定,現在忽然被情感喚醒,意識進入混亂。”
現實世界,大倉烨子感受到劇變,意識到新垣他們找到美咲了。
“立即撤離!藤蔓開始釋放孢子了!”大倉烨子說道。
新垣祐希的意識被強行拉回。
實驗室的天花闆正在剝落,空氣中飄浮着熒光綠色的微粒——接觸到皮膚的孢子立刻引起灼燒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