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濑,手怎麼樣?”岩野目椿快步走到兩人身邊,順着襲擊的方向看過去,又擡起頭在附近找了找公園攝像頭。
“我等會兒就找人調攝像頭。”
“沒關系的,岩野目先生,這點程度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問題。”荒濑耿三郎甩動了一下手臂,自覺完好。
當事人這麼說了,但另一位卻不認同。
“去醫院。”花森千葉抓着荒濑耿三郎的手臂不容置否。
荒濑耿三郎低下頭看着花森千葉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轉頭看向岩野目椿,一向能給到很好建議的上司兼搭檔這會兒卻像是故意沒注意到荒濑耿三郎的意思,反而移開了目光,交由他自己決定。
他對上花森千葉執着的眼神,很輕地歎了口氣,“那就麻煩你了,花森小姐。”
事實就像是荒濑耿三郎自我感覺的那樣,襲擊花森千葉的人并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嚴重的攻擊,石頭在他的小臂隻造成了淺淺的劃傷以未來可能會紅腫發青的軟組織挫傷。
“我說過的吧,其實沒什麼關系。”進行了傷口的清創以及包紮之後,荒濑耿三郎看着用繃帶包裹的傷口有些不适應。
“醫生的判斷才能讓我信服。”花森千葉手上拿着醫生開出來的消炎藥以及清創藥水,将它們收集在一個袋子裡交給對方。
“那我先回去了。”
“唔……”荒濑耿三郎看着被對方交到自己手上的藥物袋,突然喊住對方,“花森小姐,希望你能夠好好回家,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哦。”
花森千葉的腳步一頓,“您多慮了,我一定會好好把門鎖上,不讓可疑人物進入家裡的。”
“撒。”聽到花森千葉這麼說,荒濑耿三郎忽然低笑一聲,“作為缲屋匠的朋友,我覺得您的說法很沒有可信度。”
“那麼,要送我回家嗎?”
花森千葉翻了個白眼。
因為缲屋匠的過去,她和荒濑耿三郎的關系一直不太好。
或者說,是她單方面敵視荒濑耿三郎,而對方則是秉持着人·民·好·警·察的姿态勸花森千葉離缲屋匠那種踩在灰色地帶的危險人物遠一點。
“要交怎樣的朋友是我的自由,荒濑先生未免管得太寬了吧?”
“隻是不希望花森小姐這麼聰明的一個人誤入歧途而已。”荒濑耿三郎語氣裡充滿了挑釁,
“那家夥還一直在違規使用無人機到處漂移嗎?”
“雖然嘴上一直說着自己是個普通人,但花森小姐很喜歡靠近那些危險的人物吧?不管是那個情報販子,還是新宿的那隻母狐狸。”
“荒濑先生,我已經不是青少年了,請不要拿你們生活安全課指導青少年的姿态來命令我。”
花森千葉嘴角勾起,栗色的眸子微擡,用同樣挑釁的姿态直視着對方那雙銳利起來更像是野獸的眸子。
“還是說,您是因為嫉妒匠他們是我的朋友?”
荒濑耿三郎靜靜和花森千葉對視了一會兒,撤回了目光。
“花森小姐既然已經來到米花,不妨交些新的可靠朋友。”
“不勞煩您費心。”
荒濑耿三郎默不作聲地護送花森千葉走到她家公寓樓下,這才停下腳步禮貌道别。
花森千葉站在公寓窗口目送着對方離開之後才拿出手機,撥通了缲屋匠的電話,“我希望你的速度比警方那邊快到已經調查到襲擊者了哦,匠。”
往日親切溫柔得聲音透過電波傳到缲屋匠耳朵裡,竟然讓他激起一身冷汗。
“嘶,千姐你這個語氣聽起來很危險啊……”
他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應該把調查到的信息交給花森千葉了。
“米花那邊我可沒有清道夫的聯系方式啊……”
如果是新宿的話,他本來就負責處理目标屍體,但米花這邊無論是中介人還是清道夫都和他沒什麼交情,如果花森千葉把人幹掉的話他一時之間還真的有點頭大。
這會兒也來不及安排人去米花啊……
“你在說什麼啦匠,我可不是那麼暴力的人。”花森千葉冷笑兩聲,雖然在克拉麗莎的店裡做過兼職,但她又不是崎宮美咲那種專業的鲨手,頂多就是在警方之前找到某個讓她新生活不平靜的罪魁禍首,然後讓他後悔打攪自己。
“找到那種人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如果隻是打一頓出氣的話可沒辦法讓那種偏執狂放棄的哦。”缲屋匠的語氣還是很憂慮,“千姐你也不是專業人士,萬一遺漏什麼線索被警方找到很麻煩的。”
“而且那家夥說不定還可以反過來告千姐襲擊。”
電話那頭将眼睛藏在VR眼鏡後面的青年似乎很熟悉這套做法。
“沒想好,總之我很不爽,”花森千葉表示她暫時沒有考慮那麼多,隻是覺得都已經被對方找茬到這個地步,她還是應該禮尚往來一番,否則她咽不下那口氣。
“先找到那個人,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