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就是有些人,也有很多事,總會無法控制必然走向悲劇結局的軌迹。
悲劇是什麼?
可能是一場壯烈的犧牲,成為永遠無法忘懷的存在。
但絕大多數死亡并不壯烈,它可能會是一個本該有更美好未來的男孩或是女孩,卻一次又一次,被世界或是被不可抗力推動,催促他們趕緊走向毀滅。
他們不想要,但總歸世界不會給他們更多選擇。
‘觀衆喜歡看到這樣的劇情。’
總會有人這麼說,卻無人顧及他本身。
他永遠永遠,活在那個無法擺脫的悲劇之中,無法被人救贖。
他不知道為什麼,因為不是誰都有能力打破第四面牆的,不是嗎?
總有人說他們脾氣暴躁,說他們為什麼總是憎恨讨厭全世界,總有人會遺忘,他們憎恨的同時——又矛盾的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他/她算是個好人嗎?
他/她能夠被稱之為英雄嗎?
對他/她來說,這世界有什麼值得去愛的東西嗎?
傑森不知道,傑西卡也不知道。
他們隻知道,他/她必然會共情與之相似的存在。
一樣肮髒,一樣絕望,一樣在夜裡痛苦嘶鳴,一樣無法被人理解,一樣絕對不會被人真正愛着。
但在遇見彼此之前,他們總歸隻會覺得自己與世界格格不入。
孤獨,是他們的常态。
傑西卡有一張柔軟的大床,她的黑色長卷發總能輕易将整張床鋪滿。
她如同其他韋恩家族成員一樣,不喜歡早起,總愛等到厚重窗簾也無法遮住見縫插針的陽光,她方才會慢吞吞翻個身,擡起手遮住被強光刺到的雙眼。
她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擡手将床邊的冰冷手槍摟進懷中,
“Hi 貝蕾*,今天的哥譚依舊如此糟糕,不是嗎?”
随後她哈哈大笑,給了她的手槍一個吻,告訴它,它是如此的美麗,完全值得被她偏愛,
“貝蕾,非要說的話,除你之外,今日的世界還是一如既往糟糕。”
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即便成為超級英雄也無法改掉賴床的壞毛病,何況她壓根不覺得自己算是個——英、雄。
哈哈,英雄。
她讨厭布魯茜的極端英雄主義,非要評判一個高低的話,還是克拉拉的想法讨人喜歡一點。
但不可否認的,她最愛的永遠是戴安娜。
哦天哪,沒人不喜歡神奇女俠。
如果能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她下輩子真想**的想出生在亞馬遜島上!
但很可惜,犯罪巷偷輪胎的小姑娘這個标簽,将會一生一世伴随着她。
其實洗不掉也沒什麼的。
傑西卡的雙足緩緩落地,皮膚算不上白,但黑度是比不得星火古銅色的皮膚,而是在黑白兩者之中取一個較為健康的小麥色。
她長着一雙長腿,大腿肌肉無比結實,但比起漂亮的形狀,更讓人無法忽視的且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大大小小的新傷舊傷,雖說拉撒路之池曾試圖将她過往的痕迹抹去,但她總能很快添上的各種新傷。
她雙手按在床鋪之上,微微仰着臉,緩緩張開耷拉的眼皮露出一雙碧綠的眸子。
她仰頭挺胸的時候,不算長的睡衣——或者說就是随手拿的白色T恤向上聳去,露出腹部的大片皮膚。
疤痕、還是疤痕。
她長卷發從胸前挂落,雙眼皮掙紮片刻又一次徹底合上,她身子向後倒去,頭發被身子壓到的疼痛,比中槍還讓人難以忍受。
她嘟囔着翻了個身,又把唯一的好夥伴抱在懷裡,
“貝蕾,你知道普通鬧鐘對我來說是沒用的,哪怕上頭在裝修,我也不想起來,但如果外頭能有——”
她話還沒說完呢,附近建築便傳來一陣無法忽視的爆炸聲。
這可是個絕佳的鬧鐘。
傑西卡陶德暫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紅頭罩。
哦,順帶一提。
她讨厭這世上絕大多數東西,但那絕大多數之中,絕對不包括她的摩托。
“抱歉貝蕾,我知道這很渣,但我保證你在我心裡的地位,隻排在RHC*後頭!”
她俯下身子,特地上升頭罩覆蓋嘴部的部分,隻為親吻車把。
“好吧,我不厚此薄彼。”
她用手指勾起手槍,又敷衍的親吻它。
随後,她直接将油門加到最高,摩托車出庫之時的第一個轉彎,車身向一側傾斜之時,一旁正在和星火聊天的羅伊,光是看見都不免替她提心吊膽,隻覺得她的大腿很有可能直接與地面擦碰,或是在彎道盡頭車毀人亡。
羅伊是個可愛的紅頭發女孩,她倒吸一口冷氣,喊道:“我知道這很酷,但傑西,你要是再不減速,小心一會兒被迫隻能呆在冰櫃裡!”
減速?
不不不,她才不要呢。
她不理會羅伊的大喊,耳中皆是車輪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彎道結束的瞬間,她又成功回到‘正常’的位置。
她似乎還嫌棄速度不夠快,又一腳踩下油門,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疾馳。
頭盔裡的黑色長發今日來不及用皮筋豎起,而是在風中胡亂飛舞着。
事故發地離她安全屋非常近,爆炸地是一棟本應該無人的廢棄大樓,聽說大樓被盧瑟集團買下,将在半個月之後徹底拆毀。
布魯茜很不高興,但生意上的事情,即便韋恩集團也沒法将哥譚所有産業徹底買斷,不是嗎?
隻不過,盧瑟既然已經買下大樓,怎麼又會大張旗鼓故意搞一次爆炸,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她不過兩個轉彎抵達爆炸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