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不擅長處理這類事情。

她也不喜歡面對，但知道逃避是沒有用處的，她直白說出心中顧慮：“難道不是嗎？”

芭芭拉搖搖頭，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當然不是！”

她看向傑森，問道：“傑森，當時布魯斯面對狂笑之蝠的時候，你或是他，其中哪一個人覺得這是私事？”

傑森辯解道：“我當然不覺得同位體是我的私事，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

“哈，沒有必要。”芭芭拉翻了個白眼，雙手按着扶手輕松起身，她鏡片下的眼鏡微微眯起，伸手指着傑森生氣道，“你們家的都是這樣，迪克說他能處理，所以我沒必要參與其中，你總想強調你和他們不一樣，但實際上呢。”

“可是——”

傑西卡用手肘撞了一下傑森腰腹，頭一回口頭承認一些事情，她抓抓頭發尴尬道：“小芭，你說的我膝蓋可疼了。”

芭芭拉哼了一聲。

傑西卡吐吐舌頭：“平行世界的你，也是這麼罵我的。”

芭芭拉推眼鏡的動作一頓，驚訝之餘，她哈哈笑了兩聲：“這就說明，你們和我如果隻是轉變性别，在性格上可沒什麼差别。”

傑森哼了一聲，似乎在進行垂死掙紮：“不，我和她一點都不一樣。”

芭芭拉對此不可置否，她通常不會靠得傑森太近，但對于傑西卡，她此時自然地抓着她的手舉在胸前，她面帶微笑：“傑西，首先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其次，就算它真是你一個人的麻煩，家人存在的意義，便是當你在遇到無法處理的問題之時，永遠可以選擇告訴我們，我們永遠不會覺得這是麻煩。”

斯蒂芬妮首當其沖舉起手：“我永遠願意幫你！”

卡珊德拉沒什麼大幅度動作，聳聳肩膀對此不可置否：“我隻知道，我沒少麻煩你們。”

傑西卡快速眨了兩下眼，說不感動是假的，但她也不想說什麼肉麻的話，眯起一隻眼睛說道：“既然如此，我可就不客氣了，一起下地獄呗。”

芭芭拉歎了口氣，語氣調侃：“容我拒絕，神谕得在鐘樓待命。”

傑西卡哎呀一聲：“看來神谕不太在乎我呢。”

兩人本來還想裝出一副嚴肅表情，但視線碰撞到一起的瞬間，皆忍不住捧腹大笑。

靈魂世界不能久留，他們都不知道水晶的具體位置，不管有沒有找到水晶，都得在指定的時間回到入口，離開靈魂世界，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分頭行動。

卡珊德拉拍闆道：“注意事項就是這些，接下來我們一起去找贊茜，準備靈魂世界需要用的東西，等到入夜便能出發。”

贊茜。

傑西卡在腦内搜尋這個名字未果，她扭頭看向傑森，發現他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微微皺起的眉頭，卻彰顯他此時的疑惑。

他也不認識周贊茜。

傑西卡猜測，這大抵是這個世界的卡珊德拉，在靈魂世界認識的新朋友。

她的世界也有靈魂世界嗎？傑西卡覺得等到回去之後，她得搞清楚這件事才行。

她覺得無論是老頭還是她，雖然都對魔法側的事情一知半解，但都不會喜歡哥譚地底下有一個‘地獄’，但他們一無所知。

周贊茜是一個黑色短發的華裔女孩。

她因為一些原因在年幼時不慎進入靈魂世界，後來，便成為能夠來往于兩界之間的鬼使。

将鬼送回靈魂世界，又将生人帶回現實世界。

靈魂世界和現實世界，其實是用他們熟知的說法來定義的，在中國人的嘴裡，通常稱之為‘陰間’和‘陽間’。

所以康斯坦丁說是地獄，本身也沒什麼問題，隻不過它是華人的地獄。

周贊茜大多數時候都在現實世界之中，而她常在的地方，便是一個名叫阮式雜貨鋪的地方。

他們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她似乎正急匆匆的想要出門。

黑色短發的中國松了口氣，看向幾人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我正在糾結是應該繼續在這裡等你們，還是先去解決問題，告訴你們在入口集合就好。”

她大拇指往邊上一指，笑道：“走吧，幫我一起去解決麻煩吧。”

她指的方向不算遠，但确實特别陰間。

哥譚唐人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