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話說得暧昧。

但他和傑西卡倒依舊表情如常，反倒是一旁傑森微微蜷起五指。

傑西卡擡起手，漂亮的指尖輕輕點了點一旁的電腦屏幕，上頭的監控影像十分清晰，門口空無一人，但沙發的鏡頭正好對準傑森。

“說說這個？”她合上電腦，雙腿交疊，又坐回原來位置。

提姆聳聳肩膀：“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說的。”

傑西卡說道：“你一點都不打算解釋一下，你的偷窺狂行徑嗎？”

提姆眼角熟練下垂，表情略帶委屈：“傑西，我還以為你身為平行世界的傑森，應該早就知道我的行為習慣呢。”

傑西卡對他的試探絲毫不退讓：“我知道啊，可我以為你是想裝作不知道我是誰呢。”

提姆笑道：“我如果想要裝作不知道，我就不會把監控畫面堂而皇之擺在這裡。”

傑森冷笑一聲，指着小傑說道：“别裝了，你是想試探我們，從而推測出我們到底是不是平行世界的他，到這裡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提姆慢慢吞吞鼓了個虛情假意的掌，又聳聳肩膀，朝着傑西卡露出一個假笑。

她這次可半點不客氣，直接擡手捂住他的嘴，

“我家那位每次挂出這種假笑對着我的時候，準沒好事發生，所以看到這樣的笑容，我隻會想揍她，但我要是和她在家裡打起來，我的阿爾弗雷德會不高興的，但在你這裡我可沒有這種顧慮。”

他半點也不顯慌張，隻露出一雙眼睛表情更顯得無辜，輕輕推開她的手，笑道：“你不會打我的。”

傑西卡皺着眉頭不滿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他繼續道：“你如果真對我們有敵意，就該選擇最好對付的迪克。”

迪克反駁道：“我才不是最好的對付的呢。”

達米安将迪克拽到安全一邊，說到：“但你是最喜歡主動送到敵人門前的。”

傑西卡說道：“如果我是因為害怕達米安，所以不動手呢？”

提姆朝着傑西卡眨眨左眼，指着自己脖子說道：“那剛才這麼好的機會，你就不該選擇捂嘴。”

傑西卡徹底沒話講了，她擡手按按太陽穴嘟囔道：“所以就這麼點時間，你已經用什麼基本演繹法，側寫之類的，把我們分析了個遍？”

提姆完全沒有否認這點的打算，他指了指一旁的達米安說道：“雖然我依舊不覺得這家夥，算得上什麼‘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但不得不承認，如果他認為你們有危險，你們根本沒法靠近這個家哪怕一步。”

達米安有點生氣提姆的陰陽，但他自覺身為‘兄長’得擔起父親的囑托，好好保護這個家，而不是呈口舌之快。

傑西卡倒不覺得她和傑森聯手沒法靠近韋恩莊園，但也清楚方才達米安對他們投擲的蝙蝠镖，隻是為了試探。

若真要動起手來........怕确實不能這麼輕松就進來。

提姆嘴角還是不自覺揚起：“你看到了，我可不是什麼偷窺狂，我的觀察隻是為了現在能夠和平談話，傑西，我可以像是剛才你自我介紹那樣喊你嗎？”

“随意。”傑西卡聳聳肩膀。

提姆這才看向一旁傑森，他看起來很氣，他不會說自己在氣點什麼，提姆甚至覺得，他大抵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

他表情有些惋惜：“所以，小傑長大以後會變成這樣。”

小傑全然看不出提姆話裡有話，他不大喜歡自己的同位體，但很顯然，他更不喜歡提姆：“怎麼，知道我以後肌肉會比你多，你嫉妒了是嗎？”

提姆表情無奈：“這沒什麼好嫉妒的。”

迪克則是湊到提姆身邊，抱着提姆的手臂蹭了兩下，嘿嘿笑道：“提姆提姆，雖然我很想變成成年版傑森那樣，但是我更想要在長大以後變得和提姆一樣，如果能夠幫你承擔工作，讓你不用加這麼多班!”

提姆摸摸迪克的腦袋，發自内心笑道：“迪克，你沒必要變成我們任何人的樣子。”

傑西卡單手托着腮，伸出手指點點小男孩的額頭：“迪克，做你自己就很好啊。”

迪克滿臉好奇問道：“姐姐，你見過我長大以後的樣子嗎，我會變成什麼模樣？”

傑西卡摸摸他的腦袋，雖然大概能夠想象瑞秋性轉的模樣，但她還是天使小孩更好，于是沉默片刻，果斷決定逃避現實：“我還沒能見過長大以後的你。”

迪克表情有些失望，不過片刻，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傑森：“長大版的傑森你好，我長大以後會變成什麼模樣啊，我會不會和你或是達米安一樣擁有很棒的肌肉，還是會和提姆一樣，能夠幫布魯斯承擔家族事務？”

傑森沉默片刻，凝視着他的藍色雙眸，一方面是覺得良心有點痛。

另一方面，他确實.......好像，可能，也許，沒有想象中這麼讨厭迪克。

他将‘如果你長大會變成另一個格雷森那樣，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給咽回腹中，拍拍迪克的腦袋說道：“你變成你自己，一個........不錯的成年人。”

迪克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是是我先長大，我會成為一個很棒的哥哥嗎？”

傑森在回答那個問題上頭倒是沒有遲疑，他點頭笑道：“你确實會成為一個很棒的哥哥。”

迪克目光在衆人之中轉了個圈，最後用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對着達米安，一把抱住他的手臂嚴，笑得像是還熱騰騰的棉花糖一樣：“我在别的世界裡會成為一個好哥哥，而我的世界裡，達米安就是全世界最棒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