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講到了海難,船艙裡響起了驚人的警報聲,到處都人心惶惶,莫老五和秀拖讓拿酷戮看着我,自己跑去疏導人群,我則在此時想到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我的手機不防水。
沒錯,我幾個月前剛換的新手機,帶來穿越的時候其實也沒太細想這件事,我為什麼要換手機呢?因為上一部手機壞了。這就意味着,這部手機也很可能壞掉或者丢失啊。而這部手機是什麼呢?那可是相當于我的命根子啊。我不相信獵人世界的手機也能下載微信,電腦要登陸微信還得手機掃碼,沒有微信我就沒法聯系胖次,聯系不了胖次我就不能回家,屆時什麼休假穿越都可以去見鬼了,我就隻能在這個世界另謀出路了。
我總不能在她晉江的文章底下留言說我把手機弄丢/壞了,讓她趕緊送我回家吧?我不覺得她能看得到,而且晉江為什麼不出一個私信系統?
她的郵箱是什麼來着?手機号?我全不記得。對,我得先找個防水的東西把這些信息記下來,這樣萬一手機丢了壞了還能有後路。
我說我要去避難,拿酷戮還寸步不離地跟着我,沒辦法,我隻能讓他跟着,至少有他在我不必擔心會被海水泡死。
說到這個我就生氣,我覺得這完全就是胖次看我過得這麼滋潤成心要找麻煩。而且我早該知道,以此人的尿性,交通工具不出點什麼事才奇怪,什麼空難、海難、列車事故,我知道這個人絕對拒絕不了這種舞台設定:一幫陌生人長時間共處一個封閉空間。你猜怎麼着,我敢打賭她下次要寫電梯事故了。
我不會坐直梯的,朋友們,天空競技場我隻坐扶梯,沒有扶梯我就隻在樓下參觀!
我覺得我去天空競技場坐直梯胖次會把我跟西索關在同一個故障電梯裡的,絕對會的。
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這也是我為什麼不介意拿酷戮跟在旁邊。
我的切位面大法,它管不管溺水問題啊?萬一我切了位面也沒用可怎麼辦!這一發現讓我決定我應該盡快測試一下這個挂的實操應用。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行李,都說什麼避難的時候不要帶太多身外之物,但我絕對不想抛下我費勁吧啦打包的行李。
“喂……你……”拿酷戮看着我忙忙叨叨地收拾東西,一臉欲言又止,“你不跟着一起去避難嗎?救生艇的數量有限啊。”
我拿起一張便簽紙,在上面寫了胖次的聯系信息然後裝進了防水袋裡收進外套。船身搖擺得很劇烈,給我收拾東西增加了不少困難,但萬幸我還是把能塞的東西都塞進了箱子,我給電器都套上了防水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此時船艙裡已經開始滲水了。
拿酷戮明顯開始不耐煩,他伸出手來不知道是想直接把我拽走還是怎樣,我順手給他塞了一包辣條。
“送你的,你可以和朋友分着吃。”我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手提着旅行箱(因為地闆上有水,我不想把箱子泡在水裡),說道。
拿酷戮用詭異的眼神看了看我,又警惕地看了看我手裡的辣條,他沒接過辣條,卻伸手接過了我的旅行箱。
“走吧。”他說。
“哇!你要幫我拿嗎?太謝謝了。”我不禁道謝,自己拆開了辣條開始一邊吃一邊跟上走在前面的拿酷戮。
“不是——”拿酷戮似乎不太自在,“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于我差點就沒聽到他後面說的話,不過那不重要。無非就是他還不能完全确定我不是恐怖分子本人,要确保我手上沒有危險物品之類的吧?沒準他不阻止我收拾東西也有這層考慮在,而且誰知道這場暴風雨不是我這個大名鼎鼎的恐怖分子一手策劃的呢?
呃,某種意義上可能還真和我有關……至少我覺得如果不是我在,這艘船估計也不會出事。唉,這就是主人公被詛咒的命運吧。
于是我聳了聳肩,跟着拿酷戮一起去往甲闆。
哦,對了,出甲闆之前我把箱子從拿酷戮手裡接回來了,因為我打算做一個小實驗。
拿酷戮一開始還不太樂意,似乎不想看到我拿着箱子,但奈何我态度強硬,他還是還給了我。
外面風吹得呼呼響,暴雨一瞬間就把我的外套連着岡叔T恤都淋透了。我整個人都仿佛一隻落湯雞,臉上的妝估計也花了。我必須要說,那些号稱自己防水的彩妝産品其實大多都不防水。
獵人世界的十月份氣溫不高,被這麼一淋,再加上冷風一吹,我覺得不感冒都難。
活着好難,心好累。
其他乘客都跟看傻子一樣看着我吭哧吭哧扛着一個大箱子,維持秩序的船員一臉抱歉地走過來跟我說這些東西不能帶上救生艇,我頂着花了妝的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假裝自己聽不懂日語。
船艙進水的情況很嚴重,前方兩點鐘方向還有一波巨浪來襲,眼看着就要拍上來了,估計一拍上來我們都要完蛋。
大概是五六年前,李安導演拍了少年π,我看完電影的當時沒覺得怎樣,但豆瓣網友的分析貼看得人可是毛骨悚然,曆史上有無數故事描述海難發生之後人們是如何互相殘殺、以同伴的血肉維持生命的,我不知道這一船的人有多少能獲救,又有多少人不能。
莫老五是個海洋獵人,對這種突發狀況大概輕車熟路了,但我可不是。我要想在大海上生存下來,就得早作準備,所以我打開了自己的水壺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