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們小時候都憧憬過建立小團體和秘密基地之類刺激又中二的事情,這個小團體裡人人都天賦異禀(方便小團體互吹,功能相近的隊友肯定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團隊裡),雖然性格差了十萬八千裡,但精神内裡卻有某種共同的東西……比如不為金錢名譽所動啦,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還有比較典型的就是大家都跟社會格格不入,一堆邊緣人物抱團取暖吊打現充,這是近幾年流行起來的設定,阿宅看着就會很爽。
我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比較準确的,上面的标準跟我都完全不符。首先我就很喜歡錢,名譽我也不排斥,平時也沒有那麼深度宅,也就普通……嗯……普通級别吧。
總的來講,這種小團體現實生活中是不可能有的。雖然很酷很中二。如果有的話也多半是一幫人自我催眠出來的,我不相信社畜團建能搞出一個幻影旅團來(高中/大學的部團如果出現類似的情況也大多是自嗨,但自嗨又有什麼不好的?我們有些人也就隻能從幻覺中提取自信了)。但我不得不說,我還是很憧憬他們的,就像我很憧憬許多其他類似的小團體一樣。嗯,比如搏擊俱樂部?好像不太對,不過,咳咳,你懂我的意思就好。
比如旅團,我就覺得很酷啊,成員一個個看起來就很厲害,這個厲害不光是實力厲害,還是“性格”的厲害。唉,就那種态度,光是往那兒一戳,就震懾全場,當然如果能不要這樣一味攻擊我就更好了,飛坦君。
好在胖次送我的切位面大法真的很好用,而且随着躲避攻擊次數的增加,我可以漸漸感覺到每個部位在觸發能力時的微妙不同。此刻我覺得自己就像是《X戰警》裡面的幻影貓,或者《血界戰線》裡的錢小姐,我可以穿透山川湖海!
擁有一項超能力真的是太爽了……糟糕,我覺得我可能回不去普通人的人生了。怎麼辦,等我回去繼續開啟社畜生涯之後,肯定會出現那種常見的橋段:主人公回到了久違的家園,卻發現和常人已無話可說!多悲哀啊!
飛坦似乎放棄了對我的攻擊,他說:“這能力是被動的。”
庫洛洛點了點頭。“被動觸發的空間類能力,很有意思。”
信長吹了個口哨。飛坦發出了一聲嘲笑。
富蘭克林終于對我說話了。“你要慘了。”他說。
我大概想了半分鐘,突然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可不嘛!庫洛洛說這個能力有意思,定番自然就是他想偷這個能力。哦,但是很可惜,這個不是念能力,是偷不走的。
是……是偷不走的吧?
呃,我還是不想冒這個險做實驗的。
“而且既然箱子和衣服也可以穿透物體,就說明她可以讓接觸到的物體也進行穿透。”瑪奇說,“如果可以被動觸發,觸發條件是任何攻擊都不奏效的話,那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如果不是攻擊呢?”信長問,“比如,自然災害之類的。”
七個幻影旅團的青少年坐了一圈,嚴肅地讨論着有關我能力的問題。這時他們似乎達成了共識,暫時停下對我的攻擊,因為攻擊也沒有什麼用。
“唉,我說,”信長突然興緻勃勃地提議道,“要不讓她也加入吧?反正我們人也不多。”
人也不多?是這樣界定的嗎?你們是要組齊人員打棒球嘛?你們幻影旅團好随意哦。
“我拒絕。”飛坦說,拒絕進行進一步的解釋,并投給了信長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富蘭克林,你說呢?”信長又問。“這個人行迹這麼可疑,放在身邊看着才是理智的選擇。”
“那也不用加入旅團吧。”派克諾妲說。
“我無所謂。”富蘭克林說,“咱們還沒立規矩呢。”
“我想到了一個,”信長似乎有些生氣了,“團員之間産生分歧的時候就決鬥分勝負。”
“内耗太嚴重了吧。”瑪奇吐槽道。
“掰手腕呢?”窩金建議。飛坦發出了一聲冷笑。
“喂喂,完全隻是對你有利吧。”信長也忍不住吐槽了。
“我贊同信長。”飛坦說,“決鬥分勝負。”
“你隻是想打架吧。”瑪奇冷冷地說。
剛剛成立還沒幾分鐘的幻影旅團開啟了他們的第二次争吵,我和庫洛洛站在旁邊看他們吵個沒完,險些就要演變成群毆大會了,這時我才意識到,嗯,庫洛洛的存在還是有必要的……難怪團員們會要他來當團長。這麼一看庫洛洛簡直就像是不情不願被推上班長位置的三好學生一樣,我對他投以了理解的目光。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當過班長也不是三好學生,但我鬧過事嘛。讓别人頭疼的事情我是沒少幹。進校長辦公室什麼都是小case,以前和表妹一起惡作劇還被居委會大媽拎出來訓過話,我反省一秒鐘。
現在的我,已經成長為一個負責人的大人了,我不會再做那麼幼稚的事情了。
就在我沉浸在自己兒時的光輝事迹之際,庫洛洛發話了,他建議大家把決定權交給概率,也就是投硬币決定。這句話出來之後得到了衆人的贊同,我在心裡默默地搖了搖頭,唉,果然還是小孩子,不過這種樸素的公平主義也算是旅團的一大魅力之一了。
他們似乎忘記了我的在場,庫洛洛也如我所願的那樣繼續開始了他著名的立團演說。雖然這段演講沒有像《葛底斯堡演說》或者《我有一個夢想》那麼廣為人知,但庫洛洛的這段演講還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其中殘酷的生存哲學。我掏出手機來,開機,開始錄像。
值得一提的是,有人嘗試攻擊我的手機,他失敗了,哈哈哈哈哈。
真的,擁有超能力的感覺爽到令人不能自己。擁有不必痛苦修煉就能自如使用的超能力,就像不用學習也能考滿分的學神,除了爽還是爽。我愧疚嗎?不。我不安嗎?不。這甚至比見到旅團成員本尊還要爽,我差點就要表情管理失敗,露出得逞的邪惡笑容了。
這種腎上腺素多巴胺腦内啡同步攀升的快感讓我做出了下面這項決定:我決定多在流星街待幾天,了解一下年輕蜘蛛們的日常生活。
幾年前有一部英劇叫《都市急救線》,其中一名主人公對腎上腺素攀升的後續反應做出了精辟的總結:up, horny, dow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