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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算你狠!
明天,尼克的雙胞胎哥哥帕裡斯通就會從寄宿學校回家,我明顯感覺到家裡的傭人之間氣氛都緊繃了起來。
雖然和他們緊張的理由不一樣,但我其實也有點緊張。
畢竟,那是帕裡斯通啊。
這幾天我和尼克的學習娛樂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他繼續當他的乖寶寶,我則充當那個帶壞小朋友的角色,打破家規偷偷帶着良家富少爺去外面鬼混。
我帶他去了1998年享樂之都格萊姆的遊戲廳,還去賭場玩了把老虎機過過瘾。中途我們差點正面碰上正好在這座城市裡的庫洛洛和俠客,還好我眼疾手快拉着小尼克藏進了人群裡。
我們去看了晚上的火焰節,還有馬戲團的表演。尼克好像沒有那麼喜歡馬戲團,但是對奇裝異服進行節日遊行的人們很有興趣。
“好像狂熱組織一樣呢。”他說。
我很想告訴他,你哥未來也會有個狂熱的粉絲團,粉頭是一個叫Cutie Beauty的女性獵人。而且其實我自己也有一個狂熱的宗教團體,當然,那是我非常不想與之扯上關系的某種東西。
終于,帕裡斯通從學校回家了。
站在窗口看那輛漆黑的轎車靠近這棟房子的時候,我的心裡仍然忐忑不已。按照我本來的計劃,我應該要在帕裡斯通回來之前離開這個地方的。誰知道一晃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而即便過了這一個星期,我仍然不知道尼克少爺到底有哪裡“可怕”,把之前的“監視官”都吓跑了。
或者,為什麼要有“監視官”。
或者,他為什麼會被要求在床上靜養。
經過這一個星期的相處,我知道他是個聰明乖巧的孩子,有時甚至比我這個大人還靠譜,雖然偶爾有一點點小狡猾,但都無傷大雅。而更關鍵的是,我沒看出來他患了什麼頑疾,導緻他必須卧床修養。
所以,為什麼不讓他去上學?這個年紀的孩子正處于社會化的初期階段,如果不多和同齡人交往的話,以後也許很難融入社會。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理由。
我能看得出來,對于帕裡斯通的歸來,尼克也顯得有些緊張。所以我捏了捏他的手,想傳達一種“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情緒。
帕裡斯通從黑色的轎車裡出來,穿着一身精英私立中學的制服,看起來幹練又挺拔。雖然長了張和尼克一模一樣的臉,但你很明顯能從兩者的氣質上看出不同。因為帕裡斯通一出現,就像是自帶聚光燈效果一樣。
他走到我面前,露出禮貌的微笑,小大人一樣伸出手:“您就是A女士吧?非常感謝您前些天救下了尼克,家父特地囑咐我問你在這邊住得還習不習慣?”
他沒有提起我是以雇傭身份居住在這裡的,而是像接待客人一樣的态度,這個十幾歲的小朋友未免也太懂人情了一點,稍微有些些吓人。
但……怎麼說……他畢竟是帕裡斯通。嗯,如果能被我看到他出糗,我一定要第一時間跑去嘲笑1999年的他……不,等等,我在想什麼。
于是我握上了他的手,也盡可能禮貌地回道:“當然了,替我謝謝你父親。”
然後過了一會兒,我又補充了一句:“尼克少爺一直很想你,你能回來他肯定很開心。”
年僅十四歲的帕裡斯通·希爾輕笑了一聲:“尼克拉斯?想我?”然後便搖搖頭,徑直走向了屋内。
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即将發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從KTV回家的那天早上,尼克想對我說的那句話其實是“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隻能說,事後回過頭再來看。
我确實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