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動作高調的邪.教組織,紅衣男給我安排的這個住處顯得有些過于……簡陋了。
四壁是光秃秃的石頭不說,還有股濕乎乎的發黴的味道。幾張簡易墊子勉強鋪成一張床,沒有桌椅,也沒有廁所。
“有需要的話,可以用這個。”他遞來一個壺狀的東西。
哈哈,不要告訴我這是什麼,我知道。
以前咱們國家還沒全面小康的時候,好多樓裡都沒有獨立衛浴。洗澡去大澡堂子,上大小号要去專門的茅房。冬天晚上實在冷沒發出門,咱就用這個,尿壺。
我這輩子沒料到過,自己成年後還有用到這玩意的一天。我絕對不會用的。
“你是不是搞錯了啊。”我對紅衣男說——不對,他現在已經把紅衣脫下來了,因為那個紅袍子被我吐了一身。如今他就穿着一身潔白的襯裙,有點像古希臘人的那種白色大袍子。“你是不是把去牢房和客房的軌道弄混了。”
他疊好衣服放在一旁,竟用略帶歉意的口吻說:“對不起,是我準備不周。我沒有料到會在那裡遇見……您。”
我擺了擺手:“算了,不跟你這種□□一般見識。”
他沒有說話。
我又無數個問題想要問這個人,但想了半天果然還是最在意那件事情。
“你為什麼能認出我?我覺得我和那個紅色的代号A差得還挺遠的。”而且我今天出門前還在帕裡的指導下精心打扮了一番,怎麼都比在精神病院裡的時候要好看吧?
他還是沒有說話。
“所以,你是不是之前就認識我?”我冷靜道,“也許,我告訴過你有關自己的事情。”
他微微張了張嘴。
“你到底是誰?”
我伸手想去摘他臉上的面具,卻被他一手抓住了。
我能感覺得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請不要這樣。”他說。
誰要聽你的啊。
但就在我切換了手的位面,打算直接去掀面具的時候,他直接後退了一步,我撲了個空。
“稍後,我會帶您去牢房找那位先生。”他說,“請您現在這裡休息片刻。”
我盯着他。
“嗯,你去吧。我就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他畢恭畢敬地沖我鞠了一躬,然後走進了鐵籠裡,再次玩起雲霄飛車。但這也意味着我沒有了交通工具,總不能叫我爬軌道吧?
但是讓我在這裡乖乖等他回來?
怎麼可能嘛。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我用金手指回到剛才的那個豪宅,然後拉着金·富力士還有他的援軍們一起來闖敵人老窩。我們兵分幾路,我可以直接坐過山車去牢房找帕裡,其他人去将邪.教據點一舉拿下,豈不美哉?
仔細一想,好像這個計劃也有一點點的問題。
如果我沒有在紅衣男回來找我的時候回到那個位置,我的計劃就很可能會暴露。沒事,我隻要記好在某個時間點回去一下就行了,等救出了帕裡再回去也不遲。
呵呵,帕裡斯通,第二次的英雄救美,你要用什麼還我啊。
心動不如行動,我立刻就閉上眼睛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再睜眼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那個茶會上。
無差别爆頭已經開始,紅衣男正在跪下喊我教主。
為了不暴露身份,我把高跟鞋脫了,随手抓了張後院的餐布裹在身上當鬥篷。餐布上沾滿了血,變得鮮紅,讓我無縫融入了紅衣信徒之中。
機智如斯,真不愧是我。
興緻起來,我忍不住湊到某個紅衣教徒身邊戳了戳他,說。
“嘿,哥們,你不覺得他認那個女的當教主很誇張嗎?”
我沒想到紅衣教徒真的會回答我的問題。
“教主他回來之後一直很奇怪……”紅衣教徒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但咱們也沒法決定什麼,隻能跟着他幹。”
“為什麼?”
“為什麼?”他誇張地看向我,“你覺得呢?不然你也想變成水球被他紮一下?”他抖了抖,“不行不行,我可不行。”
我心下奇怪,于是問他:“你既然讨厭他這種行為,為什麼還要入教?”
“因、因為……”
“嗯?”
“A大人,真的很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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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
“當、當然見過!”他不服氣一樣小聲說道,頓時兩眼放光,臉都憋紅了,“我可是親眼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