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為了什麼而來呢?
我們擡頭看一眼文案。
一開始,我是來追星的。我要到了西索的簽名,跟小傑奇犽說了話,甚至還見證了幻影旅團的成立。這本同人本來就是為了開心才寫的,作者說她想寫點輕松的,我也工作累得吐血,我們都想放松一下。
那我們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這個問題很好,我覺得我答不上來。
來到獵人世界之後經曆了太多,我甚至會想是不是回去上班還更好一點。我的要求也不高,隻想規規矩矩做個普通員工,不忙的時候抽空摸個魚,節假日在家裡睡上一整天。
哦,差點忘了,我的房東要漲租金,如果我回去的話,工資都不夠付房租的。
還是不要提這個,一提起來我就傷心。
那麼,我是為了什麼而來呢?
具體到現在的情況,我是有很明确的理由的。我來找金·富力士,是想讓他幫忙阻止那個紅衣主教。如果合作愉快的話,甚至可以讓他幫我把帕裡也救出來。能者多勞嘛。
所以我和他說明了情況,起先他隻是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當我說到他被紅衣主教的大招敲暈,這位世界五強念能力者挑了挑眉,明顯不太信我。直到我拉着他的手把他傳送到當天早上,他才一臉震驚地接受了我真的是從未來回到他面前的事實。
“你這個能力,隻要抓住别人的手就能發動嗎?”他緊緊地抓着我的雙手,像盯着什麼獵物一樣盯着我。
“其實随便抓着哪都行,隻要你願意,我抓着你的〇〇都能行。”
金那原本嚴肅又認真的神色瞬間變成了一副無語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口無遮攔呢。”
“抱歉,一時嘴快。”其實不是,隻是看着他這副模樣就想逗他一下。
而且我很好奇世界五強念能力者面對一個有〇騷擾嫌疑的普通市民會是什麼反應。
“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他終于松開了我的手,揉了揉眉間,又迅速變回了剛才那種好奇寶寶模式。這個時候小傑還未出生,這位世界知名的遺迹獵人也還沒養成不剃胡子的習慣,看起來更年輕了。我忽然想起來這會兒正好是他在做G.I.遊戲的時候,我想,這大概就是金·富力士的顔值巅峰時期吧。
他跟在我身邊不停追問了十好幾個問題,包括但不限于“這個能力有次數限制嗎?”沒有。“有副作用嗎?”沒有。“需要特殊的契約與制約嗎?”開什麼玩笑,不需要。“能穿越的時間範圍有限制嗎?”理論上沒有,比如我就是從1999年過來的,隻要我想,我甚至能回到史前時代(當然前提是需要漂流模式盲一下roll地點)。“可攜帶人數有上限嗎?”不知道,沒試過,下次試試。“地點距離上有限制嗎?”完全沒有,隻要我去過就行。“連續使用也可行嗎?”我沒有回答,因為我實在被問得有點不耐煩了,現在我非常理解為什麼家長會想偷懶給孩子塞一個iPad而不是耐心地回答他們的問題。
金聽完我的一系列解釋陷入了長長的沉默,我很欣賞他臉上那副震驚的表情。他對我的金手指歎為觀止,這小小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我很理解,因為這個金手指在他們這種念能力者眼中就是一個BUG,幾乎沒有限制不說,可應用場景也十分廣泛。
唯一的問題可能是,金手指太BUG了。
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遭遇的所有問題的元兇,就是這個金手指。
它造成了那麼多的破壞和死亡,那麼多的鮮血和尖叫……
不行,不行,不能往那個方向去。但是沒有辦法,那些畫面開始不停地在我腦海裡重放,我明顯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渾身冷汗,手腳抖得像篩子一樣。
“你怎麼了?”金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但是我已經開始覺得頭暈了。意識朦胧中,我感覺好像有人給了我一個袋子,捂在我的嘴上,用手拍着我的後背。
我蹲在地上,拿着袋子吐氣,呼吸漸漸平複了下來。
“過度呼吸症候群?”金一邊拍着我的後背一邊說道,“看來康複中心的治療沒有什麼作用。”
我學着水裡吐泡泡的金魚抱着袋子默默吐氣。
“你先找地方休息一下。”金安撫道,“我去找專家一起解決你說的那個紅衣主教。”
我對金投以感激的眼神,但還是拿開了紙袋說:“我沒事,我和你一起去。”
金意外地看着我:“你确定?”
他好像不太信。
“我真的沒事!”我說,“我帶你去,不然你不知道在哪!”而且你也不知道确切的時間。
為了轉換話題,也為了讓他不要再追問我到底有沒有事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我随口說道:“剛才謝謝你啦,要不是有你這個袋子,我也不會這麼快恢複!這麼說起來,你到底從哪搞到的這個紙袋?”
金撓了撓頭發,眼神飄向旁邊。
“哦,在那邊的垃圾桶裡撿的。”
“……”
後悔了,我不該問的。
金四處奔走搜集夥伴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他是在報複我說他〇〇的事情嗎?
所以才給我一隻垃圾桶裡撿來的紙袋??
不會吧?他好歹是個正面角色,還是主人公小傑的爸爸,不會這麼小心眼的吧?
我看着年輕的金·富力士那忙碌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
還是他隻是沒想到和旁邊路人借一個?實在不行,我看那條街上也有商店,不能去櫃台拿一個塑料袋嗎?
那可是垃圾桶啊!
也有可能,隻是他看我情況緊急,怕我窒息,不得已之下才從離得最近的垃圾堆裡撿了一個紙袋出來?或者,他荒野求生太久了,不覺得垃圾堆有什麼問題?
越回想我越是覺得,那個紙袋子裡似乎有一股散不開的酸臭,被七月的太陽腌入了味。導緻我現在都覺得自己是臭的。有點受不了。
但是我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提問時機,如果我現在跑去質問他:“你為什麼要從垃圾堆裡撿紙袋給我!”反而會顯得我很小肚雞腸,不知感恩。
可惡,好想洗澡,真的受不了。
這麼說起來,第一次見到金的時候我正處于人生的低谷,也在森林裡很久沒有洗過澡,每天和小白生活在一起,肯定也腌入了味。但那個時候我自己沒覺得有什麼,金也沒覺得有什麼,他甚至不嫌棄我臭,一路背着我去了康複中心。
所、所以,他應該不是故意的。
嗯,肯定不是。
就在我思考這些與臭味有關的問題時,金回來說準備好了。
我沒想太多,看了下時間也快到了,就帶着他去了那棟豪宅。
豪宅附近人并不多,畢竟是富人區,主打一個注重隐私。這裡環境幽美,鳥語花香,誰都想不到會發生那樣的慘案。
金身邊跟着幾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人,他們都對我在這次突襲中扮演的角色表示懷疑。有幾個似乎是職業獵人,金跟他們本來就熟識,一來二去聊得倒是開心。我前面是一個身高兩米八的壯漢,還有一個瘦得跟竹竿一樣的陰森男。剛見面的時候,這兩個都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我怎麼感覺自己最近很少得到他人的信任呢?
他們在聊天,我故意加快腳步,湊到近一點的地方偷聽。
“你覺得呢?”壯漢問竹竿。
“她是‘那個’吧?”竹竿對壯漢豎起了小拇指。
壯漢“呵呵”了一聲,揶揄道:“金先生的?”
“不然就是誘餌。”竹竿說,“這個可能性大一點,感覺她不像金先生喜歡的類型,太内個了。”
壯漢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我懂,我懂。”
我現在很想掐死這兩個人。我可以掐死這兩個人嗎?
那兩個該死的“專家”又說了幾句污言穢語,我感覺自己的怒氣量表已然爆炸,就在我感覺自己真的要用金手指把他們丢進未知的時空旋渦時,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
“别太在意。”金不知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小聲對我說,“他們留着還有用的。”
這次終于輪到我懷疑地看着金了。
金笑了笑,再次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小個子的那個是特殊能力者,他能通過具現化出來的木樁制造結界,強制讓位于結界内的人進入「絕」的狀态。”
木樁?為什麼是木樁?他很喜歡玩牧場物語嗎?還是動森?
“他旁邊的人是協專獵人,兩人都是我們這次安插在對面的卧底。”金說,“不過,如果這次行動成功,我們就不需要保密身份了。”他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多虧了你提供的情報。”
果然,他來卡金國原本就是為了這個邪.教組織,早有準備。
“那我這位熱心市民打了舉報熱線,不是得有點什麼獎勵嗎?”
金看着我,忽然彎了彎眼角,神秘兮兮地說:“敬請期待。”
我們到了。
到得稍微有點早,紅衣主教還沒開大,竹竿表示他先去打木樁了,金揮了揮手讓他自便。
竹竿打木樁需要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我一聽就急了。好不容易早到點,我還以為能直接把慘劇扼殺在搖籃裡。他這慢悠悠打半個小時木樁,豈不是人都被屠光了才能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