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庫洛洛的劇透是否會成為現實。
不知道以後的我到底會不會開一家賣鑰匙的店鋪,當時庫洛洛說這話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在胡扯,我怎麼可能幹開鎖這行呢?我連倒模都不會!但現在想來,我開的鎖和傳統意義上的鎖,似乎不太一樣。
無論如何,我覺得這輩子是不想再見到鑰匙了。
實驗品多出來了幾把都被金和席巴小心收藏。他們讓我做了幾把銅鑰匙,通往卡金首都的各個地點。當然,我自己也給自己偷偷多做了幾把,留在身上。
艹,說得跟做賊似的,這明明就是我自己的能力!!我的能力給我自己用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我不得不這麼偷偷摸摸的啊!
憋屈,太憋屈了。
所以我藏了一個小規則沒有告訴他們。
就是,這把鑰匙其實不一定非要有門才能用。當然,這條規則隻對我有用。
管他是牆壁還是地面,就算他是棵樹,隻要我把鑰匙插進去,就能啟動。
真不愧是我親生的能力,對我就是更好一點。
媽媽會好好使用你的。
這天起來,我最後看了一眼希爾酒店窗外的景色。
一九八六年的卡金國,真林館事件之後十六年,這個國家正在慢慢地發展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雖然有赤影教徒從中作亂,但已然無法改變民衆們想要過得更好的心。我能看見走在街上的人眼裡有種蓬勃的朝氣,就像那天在吃沙克沙克的店裡一樣,大家都在努力生活。
而赤影教給這樣的生活遮上了一層陰霾。
頻發的案件,各地的騷亂,都讓人們變得慌亂不安。人們的眼中生出了懷疑,因為不知道誰就是藏在身邊的教徒。有的人因為赤影教的活動,失去了親人,從此變得草木皆兵。更有一些人開始仇恨這個宗教,甚至有新聞報道說疑似教徒的人被過激人士綁架,并聲稱要将其當衆斬首。
我想起了那天,在那個貴族官邸的聚會中,人們尖叫着爆炸成一團團血霧。好像生命沒有價值,好像他們真的隻是一團霧氣。
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聽到他們的新聞時,隻覺得他們起名字很沒品,很可笑。雖然他們自稱信仰代号A,我也覺得他們和我根本沒什麼關系。
現在我覺得,當時的我反而比較可笑。
這個宗教組織打着我的名号,做了許多壞事。甚至連當地政府都拿他們束手無策,需要去求助獵人協會。
我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過,也許以後也不會。
但是我希望,我至少對自己、對你是誠實的。所以我想說——
我做過很多糟糕的事情,也不是一個很好的人。在街邊遇到乞丐,我很可能不會給錢,也不會想要去幫助他。
如果我在網上看到有錢人倒黴,可能會幸災樂禍。
但是對于這個赤影教,對于那些打着我的名号行腌臜之事的人,我是非常、非常看不慣的。
所以我……提議去救帕裡,其實不隻是想要救下帕裡,也有我自己的私心。
我想親手毀滅這個宗教。想要毀滅那個将事态引領至此的紅衣男。
這樣陰暗的欲望,我不敢對你訴說。我怕你讨厭我,因為我隻剩下你了,親愛的讀者朋友……
離開之前,我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嗯,該帶的東西都帶了。
我的褲子腰帶上綁着一圈鑰匙,走起落來叮當作響,像一個大樓清潔工,或者監獄獄卒,總之走起路來讓我覺得非常威風。
我路過了帕裡的書桌,那上面的文件依然疊成一摞,這麼些天他都沒能工作,工作狂之魂恐怕已經蠢蠢欲動了吧。
桌面太亂了,不如我給他收拾一下。這麼想着,我拿起一摞文件,想要打開抽屜塞進去,卻發現抽屜上鎖了。
嗯?
這隻是酒店的書桌,他為什麼要給抽屜上鎖呢?這個抽屜裡裝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這個總統套房裡的居民隻有我和他,所以,他這個鎖豈不是隻能防到我?
不對,他知道我能切換位面,鎖也好牆也罷,對我來講都沒有什麼意義,也許裡面的東西并不重要吧。
而且我雖然能做鑰匙,但我又不能真的開鎖,還是不要浪費精力在這種事情上了。
今天就是命運的那天了。
今天,堂堂席巴·揍敵客就能在赤影教榮升到主教級别,順便介紹我入會。
不好意思,容我先緩緩,實在是有點好笑。
揍敵客家主诶!我不知道為什堂堂揍敵客家主會跑到一個偏僻小宗教裡當卧底!他家不是專門做殺人生意的嗎?獵人協會到底是賣了個多大的人情給他們啊!
居然能請得動金·富力士和席巴·揍敵客來對付這個宗教诶!兩個主角的爸爸啊!
而且,我這個被信仰的代号A還隻能以新進信徒的身份出現,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但總之當我再次見到席巴的時候,他已經做了易容,一頭銀發拉直染成黑色,還戴了黑色的美瞳,配上骨骼分明的五官,活脫脫就是一個冷酷美男子的形象。
不像大哥伊路米,可能是融合了媽媽的優點,看起來線條更柔和一點。席巴的面部線條更棱角分明,有種希拉雕塑般的典雅,讓我想到——對,我想到了!像亨利·卡維爾!
變身黑發酷哥的席巴沉默地帶着我這個小跟班走向郊外的一間廢棄教堂。
他在前面走着,腳步像貓一樣輕盈,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在後面跟着,褲腰上一串鑰匙每走一步就“嘎啦啦”響個不停,活像一串報警器。
就這樣走了大概一二百米,席巴終于受不了了,扭頭回來對我說:
“你把鑰匙綁在身上。”
唉,我威風的獄卒COS隻持續了不到一個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