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我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自己,真是一臉傻樣,她根本不知道未來有什麼在等着她。
“唔……好吃……”睡夢中的她嘟囔道。
我翻了一個白眼,走了。
我要做的第三件事情,是給帕裡一把回到未來的鑰匙。
我确實有想過要不要直接把他丢在這個時代,但是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再次讓世界發生毀滅危機,所以還是算了。
但是我又不想見到他。
所以我決定,給他留一把鑰匙,他看到就會知道了。
鑰匙旁邊我還留了一個字條。
「這是一把去往史前時代的鑰匙,請自由使用。」
呵呵,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用!
不敢用就……不怪我了,對吧?
我把鑰匙和紙條都塞進了他的書桌裡,放在另一個沒鎖上的抽屜裡,又給抽屜上了鎖,鑰匙直接丢到窗外。
我要做的第四件事情,是……
“啥?推薦信?”
金·富力士像是懷疑自己的耳朵一樣,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說過會介紹我去協會工作的,不是嗎?”我反問道。
“這……說過倒是說過。”
他臉上表情的意思似乎是:雖然我說過,但我沒想到你會真的要我這麼做。
我盯着他。
“好吧,好吧,我去拿紙筆。”
金叼着筆,露出了困擾的表情,仿佛在思考該寫點什麼。然後他忽地一笑,拿起筆歘歘歘在紙上寫了幾筆,然後把信裝入信封,還把信口封上了。
“喏,拿去吧。”
我接過信,一臉懷疑地看了看手裡的信封,又看了看他。
“你寫了什麼?”
“不告訴你。”他嘿嘿一笑,然後又立刻補充道,“我在信裡寫了,如果有被拆開查看的痕迹,這封信就作廢!為了以防你不知道,我用了一種特殊的銘文封住它,所以就算你用其他的方法直接取出信也是會被察覺到的。”
“啧。”
“嗯?你剛在說了什麼嗎?”
“不,沒什麼。”我憤恨地把信收回口袋,又拍了一張信紙在他面前,“麻煩你再寫一封!”
他愣了:“還寫?”
金·富力士這輩子可能就沒給人寫過這麼多封推薦信。
“我怕在獵人協會,可能會被同事霸淩,你再寫一封别的,我方便跑路。”
“被霸淩?你?”他懷疑地看着我,“我覺得不太可能。”
我瞪着他。
“而且你突然讓我推薦……我也想不到該推薦你去哪——啊。”他突然對我伸出一隻手,動了動手指,眼睛看着桌面上的紙,似乎是在構思文章,說,“筆給我。”
我把筆放到了他高貴的手裡。
“您請。”
金終于扭過頭來,無語地看了我一眼。但是他沒有多說什麼,繼續奮筆疾書起來,還擋着我的視線。
可惡,很想知道他到底寫了什麼。
但是他像剛才一樣用一根奇怪的帶子封起了信,裝進了信封裡。
“嗯,如果你不想去協會,也可以去這個地方的地址幫忙。”他說,“他們應該會很開心的。”
我接過了信,說:“謝謝你。”
收好信之後,我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被金喊住了。
“……等等。”
我回頭,疑惑地看着他。
我們在他的小木屋裡,今天的太陽不錯,陽光映在他的眼睛裡,把黑色的虹膜變成了焦糖琥珀色。卡卡已經被抓捕歸案,赤影教徒也有許多人離開了地下城。據說勃艮第帶着一夥人潛入了另一個地區,并沒有走我留給他們的後門,但是他們具體如何選擇,也不是我能夠随意控制的。
金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表情複雜。
“這次都是多虧了你,所以,你有什麼想要的嗎?”他有些不自然地撓了撓頭發,好像有些害羞,“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都會盡力滿足你。”
如果我是一個剛剛穿越過來的金·富力士毒唯夢女,我這個時候就應該對他說:“我想要你的孩子。”不,這太糟糕了。
我當然不會這麼說。
所以我隻是對他笑了笑,說:“我想要的你已經給我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晃了晃手裡的兩封推薦信,對着他擡了下眉頭。
這可是金·富力士親手給我寫的推薦信,雖然我不是金廚,但我想說,就算我不是,這個世界上一定也有不少人想要高價購買金·富力士的親筆。嗯。比如薩茨?磊紮?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臉色又開始變得無語。
“有的時候我真的看不透你。”他說,“那就祝你好運吧。”
我點點頭:“嗯,你記得多回家看孩子。”
金·富力士:=口=
“啊,不過還真的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幫我。”我突然想了起來。
“什麼?”
“你能幫我列一個變異雙頭狼的科學飼養指南嗎?最好包括适宜的生存環境、每天需要的營養種類、大緻的開銷……越詳細越好,寫成傻瓜也能看懂的那種,謝謝。”
金·富力士:“我現在撤回剛才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呵呵,别想了,快去幹活兒吧。
做完該做的事情,拿到需要的東西之後,我最後又看了一眼1986年的卡金國。
街道上,人們嘴裡說着我聽不懂的異國語言,為生計而忙碌着。商戶和顧客在夏日的豔陽下據理力争,偶爾也有強盜和警笛的鳴聲。更多的人們一臉認真地過着自己的日子,賺錢,生活,和人相識,相戀,争吵,玩耍,說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話,或者幹脆粗魯地大罵出聲。
他們吃好吃的東西,像廣場上的鴿子一樣湊到有八卦發生的地方,和家人出行,遇到值得開心的事,或者遭遇不幸,一蹶不振。
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
這座城市,這個國家也不例外。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夏天發生的鬥争,他們隻知道有一陣子,赤影教的活動變得頻繁起來,而某天之後又突然銷聲匿迹。這種事情常有,大家都習慣了。無論是可怕的災害,恐怖的犯罪,瘟疫,還是革.命,人們都過着日常的生活,看着它們來了又去。有些人被事件卷走了,他們的事件永遠地定格在了那個瞬間。但是更多的人,大部分的人,他們都在繼續向前,過着日複一日的生活。
我看着他們的面龐,看着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照在這個城市尖尖的建築頂端,反射出的光像一個個十字形狀的光點。
我感覺到胸口有一股微弱的的力量在跳動。
于是我低頭對他說:“你看,大家都好好的。”
“我就說過會沒事的吧?”
“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