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等我做出什麼反應,凱特的手已經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輕飄飄的沒有重量,就像光照在身上的感覺。有一種微弱的溫度。
我順着他的手臂看去,對上他的眼神,他的笑容加深了一點,說道:“果然。”
然後我們同時閃爍了起來。屋裡變得更亮了。
“如果靈魂是一種能量的話,”他說,“那麼就可以通過每個靈魂的亮度來判斷其密度。剛才你在那邊的時候,另一個靈魂在碰到你的時候比你明亮很多,所以她的能量就從密度更高的地方流向了更低的地方,最終達到了一種平衡的狀态。”
“……你是說,”我反應了半天,“我們碰到的時候,就變成了一種……連通器?”
“大概就是這樣吧。”
“但是因為靈魂中包含記憶和情緒,所以聯通的就不止有能量了。”
凱特點了點頭。
“但我不明白,”我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如果我們的亮度是因為能量密度不同而産生了差别,派克比我亮是很正常的,畢竟她是個念力高手嘛,那麼多的念聚集在身上,都是生命能量,但就算碰到我損失了一些,我也不可能變得和你一個級别……”
說着說着,我驚訝地看着凱特身上的光芒變得更加明亮了。
“你、你怎麼回事——”
凱特說:“就像這樣,她想要對你使用「念」的時候,生命能量不可避免地會聚集在手上。但是如果使用類似「圓」的技巧,讓能量均勻地分布在四周,就不會産生這種能量差,我們之間也就不會發生連通反應。”
我恍然大悟地看向凱特,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老師,您真是太聰明了!”
如果兩個靈魂之間有能量差就會發生流動,最終達到一種平衡的狀态。诶?但如果是這樣,這個越來越亮的房間……
“看來你也注意到了。”凱特面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我們的能量為什麼不會逸散到房間中?如果能量永遠會向着平均的方向流動,那麼我們早就該碎成無數片散落在各處了,但如果換一個角度想想,也許靈魂之間的能量流動和靈魂在空間中的流動是不同的。我們自身的密度是一種保護罩,也是我們身為個體的「容器」。如果這間屋子是一杯水,我們就像是水中的油。但如果兩者之間的密度趨于相同,就很難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我裝作聽懂的樣子點了點頭。
“但如果這樣是的話,難道不能——”
“凱特先生。”
我的話還沒說完,爆庫爾就打斷了我。
凱特轉回身去面對他:“結果怎麼樣?”
“果然,就像您和會長說的那樣。”他有些别扭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彭斯,“我們自己缺失的記憶,可以通過讀取同伴的能量來獲得。”
凱特點了點頭。
“記憶并不會平白無故地消失,也許我們隻是失去了讀取它的手段。”凱特說,“身為人類的時候,記憶是通過神經元來傳遞的,現在缺失了這種介質,我們需要重新學習如何讀取這些存儲在能量中的記憶。”
“原來如此,”我再次恍然大悟道,“失去了身體的靈魂就像失去了操作系統的電腦。”
爆庫爾、彭斯,還有凱特都看向了我。
“呃,我說錯了什麼嗎……”
“噗。”彭斯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你沒有說錯。”凱特安慰道,“嗯,很好的比喻,便于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