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死過一次的人聽說自己有機會複活會是什麼反應?
經常死的人肯定知道,複活的機會不是誰都有的,那肯定是要緊緊抓住千載難逢的機遇,再來一次複活賽。
就連擺爛如我都知道不活白不活,賽不出結果咱們大不了再死一次。
但無論是飛坦還是凱特,在聽到我那句相當于是畫大餅的複活預告之後,都隻是沉默。
我都是硬着頭皮上了,要不是俠客突然說或我的特異功能是預言,哪會有這一出戲?我将憤恨的目光對準那個金發的家夥,他故作驚訝地回望着我,指了指自己,好像在問:找我有事?
我又瞪了他一眼。
他呵呵笑了起來,說:“嘛,嘛,我們在這裡讨論也得不出結論。”然後他走到了銀角身邊,說:“妙脆角先生,能請你再解釋一下情況嗎?”
銀角坐在地上,原本整齊地梳向腦後的頭發因為被窩金打了一拳亂做了一團。他撿起碎掉的眼鏡,無奈地用襯衫擦了擦鏡片,當然再怎麼擦碎掉的鏡片也無法還原。
他歎了一口氣,幹脆雙手一撐靠坐在牆邊,也懶得站起來了。
“你們不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想要自己查證的話請便。我也說過了,你們有三種選擇:回到上一個房間,拿走鑰匙回到現世,或者加入漂流局。這不是強迫性質的。生命的循環本就是自然的發展,我不過是多提供了另外兩個選項而已。”他說完之後疲憊地扯了下嘴角,“以防你們有人還沒發現,剛才已經有人做出選擇了。”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桌子上的透明鑰匙少了幾把。
屋裡也确實少了幾個人。
“是梅路艾姆他們拿走的嗎?”我忍不住問道。
如果蟻王死裡逃生,《全職獵人》的劇情會不會發生不可想象的改變?
銀角終于看向了我。他的目光裡多了什麼情緒,不再像最開始那麼公事公辦。我這時才發現,他摘下眼鏡之後,竟然看起來還挺眉清目秀的。
他露出了有些溫和又怅然的笑容,說:“拿走鑰匙的是其他人,他們去下一次循環了。”
我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但得知劇情不會被改變之後,第一反應還是“這下放心了”,這讓我心情有些複雜。
“你說循環,是什麼意思?”凱特伸出手,想拉銀角起來。銀角笑了笑拒絕了他的幫助,他可能覺得坐在地上還挺好的。
其他人也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們的靈魂會在反複的輪回中重複自己的生命軌迹。”過了一會兒,銀角說道,“走出這道門,或者拿走鑰匙,你們都會繼續完成自己應該走過的軌迹。隻不過前者是換了一種生命的形式,而後者則是延續原本的生命。你們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隻是忘記了之前的事情而已。”
“我聽不懂……”我小聲說。
這次銀角沒有無視我,而是耐心地解釋道:“你應該知道的,A小姐,這些人之中,你是最應該知道的。”
“你果然認識我,你之前就是在裝傻。”
他苦笑了一下:“抱歉,這是我的工作内容……”
“妙脆角先生,你說錯了,我們還有第四個選擇。”俠客歡快的聲音突然傳來,我心頭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郁悶情緒就這麼被他堵住了。隻聽“咔哒”一聲,銀角的那些手環被扣在了幾隻蜘蛛身上。
“第四個選擇就是,自己去你們那個所謂的‘漂流局’一探究竟!”
俠客問我要不要一起和他們去踢館,我拒絕了。因為總體而言我自認為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就算不同意對方的做法我也不會直接A上去……唉等等,這個諧音梗不好,換一個!
就算不同意對方的做法,我也隻會原地開始作法。
對不起……我知道真的不好笑了!!我放棄了!
但凱特還是很給面子地笑了出來。俠客他們把銀角(自稱妙脆角)綁走了,說是人生地不熟的需要帶個領路人,我懷疑他們隻是想綁個人質而已。
對不起,銀角,我幫不到你了。此時此刻失去了金手指的我沒有什麼用處。
其他幾個獵人雖然對我意見很大,但看在凱特的面子上沒有撕破臉。他們和凱特商量了一下,最後有幾個人拿走了透明鑰匙,還有幾個人回到了上一個房間。
“死都死了,我就想下次投胎運氣好點。”其中一個人說完,就走了出去。
最後房間裡就隻剩下了我和凱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