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目光對上攝像頭的時候,紅色的眼睛眨了一下。
“這是……”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焦灼而凝滞。銀發的家主瞳孔緊緊地鎖在我的身上,伊路米的臉上也罕見露出了震驚的表情。隻不過這震驚之中摻雜了一絲奇異的興奮和……欣喜?我似乎可以看到他上揚的嘴角。
“爸爸,你看到了嗎?”
“嗯。”席巴的聲音沉穩中透露着警覺。
“不明物的能力對她不起作用。”
“不,”席巴說,“起作用了,雖然隻有一瞬間。”
父子倆旁若無人地讨論着納尼加的能力對我到底起不起作用的事情,旁邊的尤娜臉色煞白,雙唇顫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絕望,從絕望變成了一種空洞而松弛的釋然。
我冷眼看着他們重複我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情。
納尼加對尤娜發起請求,尤娜拒絕,如果我放任事情繼續這樣下去,尤娜就會因為拒絕請求被納尼加的規則抹殺。但我并不會放任這種事情發生。
我雙手環胸,撇了撇嘴,眼睛左右轉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吐出。
感受一下,靈魂能量大概還有百分之十?用手環暫停一下時間要花掉多少?一半?
應該不會死的吧。
這麼想着,我用手指點了一下手環的圓盤。伊路米的話說到一半,席巴的眼睛依然鎖在我身上,攝像頭的紅色眼鏡不再眨動,尤娜和納尼加都停了下來。
世界的顔色消失了,變成了單一的黑白兩色。
真是熟悉的場景。
想起來,在現實世界的時候,每次烏鴉出現的時候都是這樣。原來如果把世界的時間暫停就會進入黑白畫面?我本來還以為是烏鴉的某種牛逼的能力,能把畫面變成單色黑,現在想來他應該隻是暫停了世界的時間。就像我現在做的這樣。
一個無關的念頭突然闖入腦海,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人們在隻有黑白電視的時候,做的夢都是黑白色的。有了彩色電視之後夢才有了色彩。
現在可好,隻要暫停一下時間你就會發現,世界也是黑白色的。
我一邊活動着僵硬的脖子,一邊把尤娜用來操控我的小人從她手裡拿走。然後我環顧了一下屋裡,到處都是可愛的玩偶,我捏了捏熊貓的耳朵,然後從玩偶隊裡翻出來了一個積木堆成的小推車。
嘿咻,嘿咻。
尤娜不是很沉,我經過一定鍛煉的□□可以相對輕松地把他搬到積木小推車上。我就這樣吹着口哨,推着尤娜走出了房間。通道很長,揍敵客家的結構很複雜。好在我曾經為了找手機仔細地搜尋過這片地方。當時為了怕自己迷路,我在錯綜複雜的地下迷宮裡畫了一些小小的記号。感謝曾經的我,我順利地把尤娜送出了揍敵客家裡。
花了多久?我不知道,反正挺久的。但是現在世界的時間時暫停的,我的□□時間也幾乎是暫停的,咱們就當這個時間并不存在。
納尼加的能力相當于是直接把我的靈魂強制驅逐到了死後世界。現在我回來,□□還沒死透,自然生龍活虎。其實有個事情我很在意:
我用手環把□□的時間鎖在了一個循環裡,所以,我的□□是不會死的。
不光不會死,而且無法受到傷害,因為就算傷害了□□也會回到循環的開始,恢複原樣。
我不禁開始幻想,如果我就這麼把□□丢在這裡,靈魂出去爽完三千世界,我的□□豈不是永遠不會腐爛也不會壞死?
不會有人想要把我的□□拿去做什麼可怕的研究吧?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
想一想就覺得有點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