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和男友一号還沒分手,我們拍了一堆傻兮兮的照片。照片存在我的上一個手機裡。我開玩笑地和他說下次要一起去迪拜塔打卡,我要像阿湯哥一樣嘗試一下高塔跳傘。他吓得臉都綠了。
現在我站在這裡,隻有自己和不知是否存在于大腦血管中的血栓,被擁有圈住的壽命和常人無法擁有的金手指,在《全職獵人》的漫畫世界裡,和從來沒出場過的原創角色一起給我自己留下的爛攤子擦屁股。前有可能造成大規模傷害的時空問題,後有漂流局、卡卡和一堆莫名其妙的幻覺。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是輕松愉快的。
但是站在這裡,我卻覺得自己好像站在雲端。
“我這邊結束了,這層樓沒問題。”勃艮第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擡手擦了擦臉,我聽到自己用冷靜如常的聲音說道:“我這邊也沒問題。”
我們繼續向下進發。
檢查完整個天空競鬥技場的時候天色早已變得漆黑,一輪銀月懸挂在夜空中,被緞帶一樣的雲遮住半邊。星星的光芒被城市的霓虹燈淹沒,圍在樓底的人群也早已散開,被警戒帶圍起的區域仿佛變成了真空地帶,隻留下幾個站崗的當地警察。
“沒有人嘗試突破封鎖吧?”勃艮第走到一個警察面前問道。
“有個小孩想進去,被我們勸阻了。”
勃艮第點了點頭,又對我說:“前半夜我負責看守,你先去休息吧。等換班的時候我再找人去喊你。”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下午睡了這麼久,不然我來吧,你去休息。”
他擡眉:“你确定?”
我點了點頭。
勃艮第盯着我看了一會兒,好像若有所思,但很快就把手裡的設備抛了過來,我不得不一個跨步上前去接住,免得它掉地上摔壞了。
“如果遇到有人強行侵入,你知道該怎麼辦。”他說。
我點點頭,掏出口袋裡的一把鑰匙對他晃了晃:“我會把他們送到協會的拘留所的。”
勃艮第終于露出了一個微笑:“好好加油吧,新人。”
“我會的。”
晚上看守競技場的時候,阿福給我發了信息,非要送夜宵過來。我說太麻煩了算了吧,但他直說都已經準備好了。
「你沒吃晚飯吧?」
「我買了歪當勞。就放在桌子上,你可以直接拿。」
肚子确實适時發出了饑餓的“咕咕”聲,我也就沒客氣,給自己的手切換位面摸黑回到家裡,在桌面上摸索。
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把它拉到一個紙袋旁。
我抓住歪當勞紙袋,但那隻握住我的手腕的手并沒有松開。相反,那隻手的指尖摸了摸手腕上的靜脈。有點癢癢的。
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看向屏幕,發信人竟然是帕裡斯通。
「你的心跳很快。」
那條信息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頭騰的一下就冒出一股無名火。
「松手。」
我在手機艱難地用獵人語上打字。
那隻手沒有松開的迹象,反而抓得更緊了。
「第一次出任務,感覺怎麼樣?」
「托您的福,一切順利。」
我決定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切換位面帶回我的歪當勞,但這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帶我過去。」
「想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