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推臉上的眼鏡,淡淡地瞥了一眼房間的位置,那裡有一扇在她們眼裡一直沒有打開過的門,“舅媽想讓她之後修雙學位。”
“這你都打聽到了?”李悅遙詫異地看向楊蔚,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左梧秋,“果果不是比球球還小一年嗎?”
“那誰知道這位人民教師在想什麼呢?”楊蔚攤手。
“不過我們之前學校的活動的時候我看她跳舞跳的真不錯。”左梧秋伸手擰了一下弦扭,修長地手指撥弄了一下琴弦,“當時我們班有好多男生想要她聯系方式來着。”
“是嗎。”李悅遙不樂,顯然心裡有事的樣子看向陳果果的房間,“但我感覺還是舅媽逼的太緊了。”
“那就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事了。”楊蔚一直都是長輩們理性又孝順的代表,實際上她這個人叛逆的要死,對此她翻了個白眼,“我們之前約陳果果玩她說自己要去同學家學習,結果第二天我們去看電影的時候看到她跟同學一起出現在電影院,有的處不來的就算了吧。”
說到這,楊蔚站起身拉着左瑤音的手打算回去睡覺,左梧秋是陰曆二十九回的家,她們聊天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因為第二天就是除夕,她們幾人見狀也就都回去睡覺。
第二天大家一直進不去左梧秋的房間,因為練琴需要,左梧秋就把自己的房間做足了隔音,隔音太好的缺點就是有的時候聽不到敲門聲,最後還是怕左梧秋跳樓的李悅遙帶着明程把門打開的。
李悅遙知道在韓國練習的壓力很大,在紐約的時候又聽到左碧梧提過一嘴左梧秋被霸淩的事,吓得要命。
實際上左梧秋回國都在跳舞,聽到開門巨響的左梧秋原本要踩椅子,結果被吓到一腳踩空,慌亂間将椅子拍倒,再來了個豎叉。
“媽呀!”
“小秋——!!!!!不要想不開!有哥哥姐姐們在呢!”
李悅遙看清屋内情景時人是崩潰的,看着那倒下的椅子和痛苦蜷縮在地上的左梧秋瞬間就腦補了一出大戲。
什麼在韓國被霸淩不堪重負想要歸根落葉的破碎版妹妹在家上吊自殺。
後趕到的楊蔚和左瑤音都好奇地看着屋内的情景,左瑤音不理解地拉着楊蔚的衣角,“球球難道不是因為被吓到拉傷腿了嗎?”
“……”楊蔚聽着屋内的音樂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上前拉開抱着左梧秋腦袋瓜痛哭的李悅遙,左瑤音也過去試圖将左梧秋拉起來。
左梧秋人都傻了,因為她是眼睜睜看着李悅遙幾乎是撲過來抱着自己頭痛哭的,“這是咋了?三姐當天使被欺負了?”
“她這是以為你自殺未遂。”楊蔚有些無奈地推了推眼鏡,“之前她在紐約的時候聽了大姐說你在韓國被霸淩的事。”
“被霸淩?”左梧秋聽到這關鍵詞才想起來,“我确實是被霸淩沒錯,但是霸淩我的人讓我打進了重症監護室來着。”
李悅遙聽到這話才平靜下來,因為她當時隻是聽左碧梧随意提了一嘴這件事,細節沒有問就匆忙走了,這也導緻她走那場秀的狀态有一點不好。
現在轉念一想她要走之前左碧梧好像是想給自己看什麼。
“我剛剛好奇這件事所以找了大姐要到了監控錄像。”楊蔚依舊是那副淡定的樣子,“不過我們現在應該去吃飯了。”
這個插曲在年夜飯上被楊蔚提起,左梧秋的四姑左有薔聽得直樂,其他人也都是不同程度地在笑。
左有婕是左梧秋的老姑,她很關心左梧秋在韓國那邊有沒有落下學業,練習考核是什麼樣。
“哦,放心,我現在是A班,公司打算推我solo出道。”左梧秋狠狠炫了一口排骨,碗旁邊都是各種骨頭堆在一起。
“聽碧梧說你還有可能進那個男女混團的組合?”說話的是左梧秋的五姑。
“是啊,隻要是能出道,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左梧秋不在乎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大人明白很多事,聽到左梧秋的話都沉默下來,楊蔚猜到了他們在想什麼。
“别太擔心,她在那邊沒什麼問題的,畢竟是1v3把霸淩她的人打進重症的好手。”
吃完飯後她們姐妹幾個圍在她們那層的客廳聊天,順帶她們三個看看左梧秋的戰績回放。
左梧秋抱着筆記本靠在沙發扶手寫歌,楊蔚還是好奇,“球球有沒有考慮過把發展的目光放到國内?”
聽到這話的左梧秋一愣,楊蔚看到她這反映就知道完全沒想過。
“我這邊有認識相關專業的人,想賺點外快。你可以回去跟公司簽個合同,把國内發展權掌握在你手裡,這樣國内想發什麼都是你說了算。”
左梧秋本來是想這次回去研究一下來着,結果她這位四姐直接給自己來了一波大的,“行,我回去跟公司提一下這事。”
原本靠在左梧秋身上看她寫歌的左瑤音指了指屏幕,示意她快點寫。
左梧秋看了一眼這麼好奇的左瑤音,随手寫了幾個音放給她聽,結果左瑤音直接就唱出了這幾個音的音節。
這一下給左梧秋看開心了,她擡眼看了一下突然凝重的楊蔚,又颠颠跑回去抱着吉他讓她聽了幾個音。
“一點錯誤都沒有。”左梧秋說着,“她不會跟我一樣吧?”
“絕對音感嗎?”楊蔚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親老妹,“可是她唱歌跑調啊?”
“世界上又不是沒有這種人。”左梧秋把吉他遞給左瑤音,左瑤音好奇地撥弄着吉他,學的像模像樣,“考慮考慮發展一下呗。”
“那我想學古筝。”左瑤音直接接話,原本還在思考要把左瑤音介紹給熟人的李悅遙一愣,左梧秋瞬間搖頭,“那這個就得靠你們自己找了,我身邊學古筝的人還真沒幾個,實在不行找大姐吧。”
左瑤音其實是一個很有自我主意的小孩,她将左梧秋的話聽了進去,并且實施了。
第二天楊蔚就收到了來自左碧梧的消息,看清内容後她驚詫地看向坐在那看動物世界的左瑤音,“你怎麼自己就說了?”
“因為我喜歡。”左瑤音擡手指了指她剛剛跳台的畫面,穿着旗袍挽着發簪的女子坐在古筝前,白皙的手指與深色的筝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你看,好看嗎?”
楊蔚看着左瑤音不知想到了什麼,小時候淋過雨,所以她要為她這血濃于水的妹妹撐起那把傘。
左梧秋本來是打算初三回去的,但是當她看到左瑤音不舍的眼神和姐姐們雖然不想但不得不放下的眼神時歎氣。
“初五,這幾天提前給小音過生日吧。”
雖然在國内,但左梧秋還是沒少了跟韓國那邊的哥哥弟弟們分享生活,她的分享自然到自己都會懷疑她在韓國還有親人。
她将年夜飯和反複吃,怎麼吃也吃不完的菜發給大家,又将自己用相機錄下來的煙花發過去,還有自己随手拍的風景全都發了過去。
哥幾個情緒價值直接拉滿,幾乎是她每發一條都有不同人的回複。
李悅遙和左梧秋是一起離開的,她過完年就要回紐約,左梧秋則是要回去做練習生。
左瑤音拉着楊蔚的手,看向兩道拎着箱子離開的身影時眼中閃過了異樣的光。
姐姐們都白白的,亮亮的,很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