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
要離開的左梧秋被金貝貝叫住,她疑惑地看着站在原地有些猶豫的金貝貝。
“今天……今天很開心!能跟你,跟大家過一個快樂的聖誕節。”
左梧秋聽到這話心中冒出了一些想法,埋在紅色圍巾中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直勾勾地看着金貝貝。
金貝貝不敢與左梧秋的眼睛對視,雙手在身前猶豫地捏着手指,“我,今天晚上我就要去美國了……可能這是我們最近幾年最後一個聖誕節,最後一個一起過的節日。”
回答金貝貝的是左梧秋的沉默,金貝貝小心翼翼地擡眼想要看左梧秋的反應。
她一直都将左梧秋當做自己最要好的閨蜜,但她又有些不知道怎麼告訴左梧秋,她永遠都會在左梧秋的身邊,所以不要想着将她推出去。
在金貝貝的心裡,第一順位永遠都是左梧秋。
是在漆黑的倉庫中盡管被綁住雙手,怕到手都在顫抖,但為了安慰自己強撐着湊近告訴她,不要害怕有她在的安全感。
左梧秋像是一陣風、一朵雲,輕飄飄地,怎麼抓也抓不住。
她很害怕左梧秋突然有一天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她格外地珍惜與左梧秋在一塊的時光,但她們如果都是很厲害的人,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将她抓住。
“你在韓國努力練習出道做大明星。我要去美國做頂尖的舞者,還要做聞名世界的編舞師,之後我要做SEVENTEEN的專屬編舞師。”金貝貝的雙眼帶上堅定說着。
左梧秋看着金貝貝的眼神就明白了,她怎麼可能舍得讓自己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閨蜜綁在身邊。
金貝貝應該是自由的,她必須是自由的。
于是她摘下脖子上的圍巾戴在金貝貝的脖子圍好,“不知道你要去美國的哪邊,但北美的冬天可是很冷的,到那邊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感冒。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難受了就要去看病,如果那邊治不了就找大姐……我們一起成為最有名的人,提到編舞大家會想到你,提到偶像會想到韓國偶像組合SEVENTEEN的左梧秋。我們拉勾好不好。”
金貝貝伸出手勾上左梧秋凍得有點發紅的小指。
左梧秋與金貝貝本質上是一樣的人,所以她們都相信對方會成為很厲害的人。
于是,太陽與星星終究分開兩地,左梧秋看着金貝貝的背影,下意識伸手想要叫住她,圍巾尾部的流蘇滑過她的手背,被給予原主人期望的圍巾與它的新主人一起離開。
直到車輛消失,左梧秋落寞地收回視線,低頭看着自己的鞋面,雙手緊握成拳。
不可以的。
她在心裡再次勸說自己。
金貝貝是自由的。
視野中的鞋面逐漸模糊起來,沒有圍巾阻礙的脖子也被冷風逐漸吹得失去溫度。
“哎喲,我們秋秋怎麼沒戴手套呢。”權順榮湊過來将左梧秋露在外面凍得通紅的一隻手揣進自己的外衣兜裡,嘟嘟囔囔地。
李知勳沒多說什麼,拉住左梧秋的另一隻手揣進自己的兜裡。
“我們卡嗚哩怎麼眼眶紅紅的呀?不會是哭哭了吧?”金珉奎逗着左梧秋,原本都要碎了的小孩傲嬌地哼一聲,“我哪有哭,是風太大吹的我眼睛有點疼。”
“風吹得眼睛疼~”金珉奎持續犯賤逗着左梧秋,一旁夫勝寬看不下去了轉頭喊起來,“勝澈哥!金珉奎又欺負妹妹!你看妹妹都要哭了!”
“呀金珉奎!誰讓你欺負妹妹的!”崔勝澈直接沖過去老父親心情瞬間激起。
“啊!哥,我沒有!”
看着金珉奎落荒而逃的身影,左梧秋露出笑容。
“哇——下雪了!”
雪花自漆黑的天穹落下,左梧秋仰頭看着雪花感慨,權順榮和李知勳将左梧秋的手好好地放回她的衣兜内,跑去拍照。
聖誕夜的雪和周圍的商販特意營造出的聖誕氛圍相得益彰。冷風吹過,将下雨的内心凍成了雪花,徐徐落在地面,逐漸積成厚厚的雪層。
這時,一道熟悉的氣味夾雜着冷氣湧入她的鼻腔,他笨拙地伸手摸了摸左梧秋的腦袋,混血小孩薄唇微張。
“我們都會變得很好。”他說。
左梧秋意外地看着旁邊的崔瀚率,他的鼻尖和臉蛋被凍得微紅,輕微吸一下鼻涕随後認真地看着面前那雙眼睛,“離别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見面。”
他在左梧秋面前攤開手掌,一顆葡萄味的水果硬糖正安靜的待在他的掌心,等待着被給予人的拿取。
“吃一顆糖,别難過了。”
一陣強烈的冷風吹起,雨水滴落在衣服上瞬間凍結,長長的睫毛上挂着凍結的雨滴,她怔怔地看着崔瀚率,少年粉嫩的嘴唇一張一合,變聲期沙啞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他說……
“Merry Christmas,Lycia.”
街旁播放着前輩組合的《初雪》,與他的話重疊,那顆水果硬糖還穩穩地停留在掌心中,但距離她又近了一些。
修長的手指拿走那顆硬糖,少女露出笑容,眼角彎成好看的弧度,塗着有色唇膏的嘴唇被聖誕樹的燈光折射出不同色彩。
“Merry Christmas,Vernon.”她回答。
不遠處,崔勝澈喊着兩個人的名字,“梧秋!瀚率!過來拍照啦——!”
溫熱的手掌握住因為拿着糖被吹冷的手,手指用力抓緊他的手,少女的臉被雪花模糊,但阻擋不住她明媚的笑容。
“我們來啦!”
夫勝寬找了路人情侶幫忙拍照,女生拿着手機感歎着人好多,都是朋友嗎?
大家笑着回答是。
似乎是被他們的氛圍感染,女生看着屏幕露出同樣的笑容,“三、二、一!說辛奇!”
“辛——奇——!”
眼眶泛紅的少女微笑着看向鏡頭,旁邊是将她圍得嚴嚴實實的哥哥們。
這一刻,他們的時間都被定格在手機、照片中,一直保存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