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梧秋的好朋友吧?”她聲音并不像想象中那般軟糯,但還是聽着讓人心裡軟乎乎的,“可以告訴我她昨晚發燒前經曆了什麼嗎?”
雖然她說的是韓語,但以防萬一他們還是讓徐明浩出來解釋,“昨晚我們被罰跑圈,她隻穿着毛衣就出來跑。”
女人聽到後點點頭又繼續問道,“那你們在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不一樣的事情?比如驚吓或者其他的?”
徐明浩仔細想了一會後搖搖頭表示沒有,女人見狀笑得溫和,擡手摸摸徐明浩的腦袋瓜,“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女人轉過身後溫和的表情瞬間消失,她看向旁邊穿着黑色西裝馬甲的男人,“找人查,查他們昨晚跑過的路。”
對方笑着點頭後又摸摸女人的臉,語氣柔和地像摻了蜜糖一樣,“好,你剛出月子沒多久,先回車裡休息吧。”
“我哪有心情休息?球球莫名其貌變成這樣,巫樂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萬一她撐不過巫樂過來呢?哥,我怕。”
“不要害怕,球球不論什麼都挺過來了,這次她也一定沒問題的。”男人說完後拉着女人向外走去,“但你因為擔憂球球而傷了身體,她會難過的。”
“好了小多多,你就好好去休息吧,這裡有你哥我還有你老公在呢,沒事嗷。”另一個穿着棕色西裝的男人過來摸摸女人的頭,與男人對視一眼,“我先帶她回車裡,你抓緊。”
與棕色西裝男人對上眼神,他就算再怎麼擔心也沒辦法,隻好悶悶地嗯一聲。
“他們不會都是秋秋的家人吧……?我算是知道秋秋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原因了,原來一家子都長得各有各的好看……不得了,這顔值出道做演員之類的肯定大火!”夫勝寬客觀評價,引來大家同意。
隻有文俊輝和徐明浩面對這樣的情景很慌張。
畢竟隻有人得了大病或者快死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情景,他們握緊對方的手顫抖着安慰彼此。
“左總來了。”
這句話一出,室内還十分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下來,這讓還在說悄悄話的衆人也看起眼色噤聲。
屋内的人在這狹小的環境站得筆直,門口走進兩道高挑的身影,金珉奎認出來在離他們很近的那道戴着墨鏡的身影是左梧秋的二姐,左憶桐。
左憶桐與另一個人并排站着擋住了那個人的樣貌,她感受到金珉奎的視線後轉移視線,摘下墨鏡的她笑着對他們揮揮手。
“她就是秋秋的二姐,估計裡面站着的就是秋秋的大姐了。”金珉奎跟大家說。
上次左梧秋住院時金珉奎他們光顧着害羞,并沒有仔細看左憶桐的臉,這次直接對視下才發現,左憶桐的臉有些與左有義神似,是很有生命力的美,在小麥色的皮膚襯托下竟生出幾分讓人想要追随的錯覺。
用很久以後的形容詞來說,就是她有一張地母系的臉。
除去那張臉外,最讓他們意外的是左憶桐生的竟是一雙異瞳!
左憶桐的眼型是跟左碧梧一樣的桃花眼,右眼是跟左梧秋一樣的藍色,左眼是黑色的,不過右眼貌似有些渾濁,再加上她眼皮上有條從眉弓骨中心延伸到下眼袋的深色傷疤,可能是視力有些不好。
他們從來沒見過左梧秋的大姐,她大姐就好像是被隐藏起來了一樣,神秘到令人感到好奇,包括現在也是,他們除去見到黑色長卷發女人高挑的背影外就沒别的了。
左碧梧和左憶桐進去後又進來一個人,那個人臉色蒼白頭上還帶着幾個銀飾,銀飾在她的動作下叮當作響,她的手中還拿着一支笛子和一個漆黑的罐子,那個罐子很詭異,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紅色字,罐子還被黃色的紙封住。
而拿着罐子的手被黑布纏住,隻露出了塗着暗紫色、修得像瓜子一樣的指甲。
她的視線向崔勝澈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淺棕色的瞳孔快速掃視後身體頓了頓,露出一個姑且算是在打招呼的笑容,又收回笑容向房間内走。
她走進房間後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漂亮小孩,她記得左梧秋,她小時候在寨子裡跑丢,結果這一丢就丢到自己的房間裡,看到自己的一瞬間先哭一場再把自己屋裡的吃的都吃光,最後哭累了吃累了又在她床上睡着。
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再見面居然是要為她處理自己姐姐留在她體内的蠱。
“都讓開吧。”她的聲音很啞,是那種很久很久不說話的感覺,“她體内的蠱可能需要一些手段。”
“你熟悉?”
聽着那人的疑問,她笑了兩聲,“那可是我跟我姐姐一起煉出來的蠱,我怎麼會不熟悉它?”說完她将手裡的罐子放下揭開封印。
“一般來說,我需要在蠱蟲寄生的位置開一個口,再用一些手段把蠱蟲吸引出來,不過……”她深深看了左梧秋一眼,平靜的眼中出現些許的波瀾,“我盡量讓蠱蟲從她嘴裡爬出來。”
随後拿起手中的笛子遞到唇邊,吹奏起難聽到離譜的曲調。
笛音掩蓋不住的,估計屋裡還是屋外的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難聽的曲調,這簡直就是精神攻擊的程度。
床上的左梧秋感受到自己的胃裡突然傳來劇烈絞痛,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胃裡橫沖直撞,她随手抄起一個東西想放在嘴裡,但又想到那人說過蠱蟲從她嘴裡爬出來,喊了幾聲又怕在外面的人擔心,她隻好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忍痛。
随着笛音節奏越來越快,她感受到一隻蟲子在自己體内蠕動,太惡心了,但是她也能感受到蟲子逐漸接近自己的喉嚨。
好特麼的惡心啊。
左梧秋這麼想着就看到自己嘴裡緩緩爬出長長一條蜈蚣,這狗東西居然爬了能有十多秒才完全爬出來,左梧秋第一次這麼委屈,她的胃裡怎麼會有這麼長一條蜈蚣。
想着想着左梧秋躺在床上張個大嘴哭了出來,看着那條蜈蚣爬進罐子後巫樂剛拿起蓋子要将其蓋住封印,不成想一道幽綠色的火焰在蜈蚣的身上憑空燃燒,旺财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沉默着将視線挪到左梧秋身上,細看之下才發現左梧秋的眼睛隻有邊緣一點點泛着亮眼的金色。
而本人毫不知情,嘴巴維持着蜈蚣爬出來的大小嗚嗚大哭。
“啊啊啊好惡心嗚嗚嗚嗚嗚那麼長一條爬了十幾秒啊嗚嗚嗚嗚嗚巫悅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嗚嗚嗚嗚……”左梧秋被花花扶起來穿衣服,罵着早挂了的巫悅,“害得我受了這麼大的苦,那玩意在我器官裡爬啊嗚嗚嗚嗚嗚媽媽,我要回意大利老家找媽媽嗚嗚嗚嗚!”
左梧秋一邊哭着一邊起身撲到左碧梧的懷裡,把鼻涕眼淚毫無保留地擦在左碧梧的衣服上。
都說長姐如母,看着懷裡撒嬌的小姑娘,左碧梧再怎麼冷着的臉也在這一瞬間維持不住,她憐惜地幫左梧秋整理好因為汗液黏在臉和脖子上的頭發,彎腰抱住她,“好了好了,乖乖不哭了,姐姐現在帶你出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左梧秋本來哭着将臉埋進大姐頸窩裡點頭,但很快又搖搖頭。
“嗯?”左碧梧疑惑。
“我還要去練習……”左梧秋把自己薅出來與左碧梧對視,一雙漂亮的眼睛盯着自家大姐,委屈地略微撅嘴,眼尾也紅紅的,“我吃完飯就要跟勝澈他們練習去了。”
左碧梧見左梧秋這個樣子也沒多說什麼,反倒是一旁的左憶桐笑嘻嘻地将左碧梧剛剛為左梧秋整理好的頭發揉亂,“你這小丫頭這個時候就在大姐懷裡撒嬌就好,她抱你出去你就窩在她懷裡,讓她喂你吃飯不就完了?”
左碧梧聽着左憶桐說出的話罕見地有點害羞,但她也确實想這麼對待自家小妹,她受了這麼個苦撒嬌是應該的。
左憶桐本來是瞎說的,但看到大姐那副顯然就是被說動的死德行時心裡暗道一聲:“壞了,她超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