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點拿捏不準這倆人的關系了。
“你最近打遊戲一起聊天的男生不是嗎?”
“不是啊!而且我是跟勝澈哥和圓佑哥一起的,就算真的有什麼他們早就發現了吧!”
左梧秋被崔勝澈和全圓佑拉去打了一款全球都很火MOBA遊戲,不過她之前并沒有這個類型遊戲的經曆,在進場左梧秋原地來了個W閃的時候三個人操作的角色都僵在原地不動。
左梧秋也用了很長時間才适應這個打法,後來在一場比賽的時候遇到了個ID叫Theshy的上單,崔勝澈見自己擅長的位置被占了後轉手拿了打野,他去上路支援的時候直接喊出了一句“這個人的銳雯可以一直在天上飛!!”。
左梧秋秉持着抱大腿的心态加了對方的遊戲好友,大腿通過後直接打了個問号和“新人”兩個字,現在她也算是跟對方交換了聯系方式的網友的關系,對方經常給自己發一些英雄攻略視頻和一些自己對某些英雄的理解,要不是崔勝澈警惕地蹲在左梧秋旁邊看他們打遊戲,一群人都以為她真的在網戀。
“我這個頭發要多久才能染完啊……”
左梧秋試圖轉移話題同時與一臉神秘微笑的理發師對視,然後就被硬控在理發店一整天,回去的時候都快淩晨了。
而回到家的左梧秋也收到了來自她親愛的弟弟的信息。
「我媽明天到韓國,你做好準備吧姐。」
于是整間屋子響起了左梧秋堪比警報一般的尖叫。
“啊啊啊啊!!!我老姑要來了啊啊啊啊啊啊!!!!”
大家疑惑探頭看着左梧秋跟個猴一樣在屋内上蹿下跳最後跑到陽台她堆着的箱子前,尖叫着抱起箱子沖到屋内的衣架前隻留下幾套日常的衣褲,剩下全都換掉又從箱子裡掏出一條又一條裙子和明顯就是女生風格的衣服挂上去。
全圓佑此時也緩慢摘下耳機轉身看着左梧秋,就見她又掏出一個袋子沖進廁所,絕望地将袋子裡的東西一股腦擺進洗手台的台面和旁邊的收納架上。
“她怎麼會來這邊啊救命!”左梧秋顫抖着放化妝品,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頂着淩亂的黃毛又沖到客廳在衣櫃旁邊的梳妝鏡桌台上面擺出眼影這些東西,“幸好小緒跟我說了不然不就穿幫了!”
大家困惑對視,徐明浩在一旁意味深長地哼笑,文俊輝察覺到徐明浩的笑便詢問他怎麼回事。
“她老姑是一個勵志于小姑娘就應該穿小姑娘衣服想法的人,但好巧不巧這家夥就不喜歡穿小姑娘衣服的人。”
旁邊的夫勝寬有些不滿二人為什麼要用中文對話,文俊輝見狀又翻譯了一遍,聽到這話後大家都沉默了。
那她确實該尖叫,都說這個年紀開始,女孩子們就都是愛美的,化漂亮的妝、穿漂亮的衣服,他們也沒看到過這貨穿裙子或者化妝,每天素面朝天地跟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待在一塊練習,隔壁的女練習生就連年紀比她稍小兩個月的女孩也開始跟姐姐們學習化妝,可她塗的最多的化妝品就是有色潤唇膏。
“那我們明天是不是能看到秋秋穿裙子了?”
金珉奎有些興奮地看着坐在化妝鏡前,瘋狂地給化妝品作假造舊戴上痛苦面具的左梧秋,當事人聽到後動作一頓,嗓子還緊繃着回答不可能。
大家最後睡覺都還在想着左梧秋穿裙子的樣子,畢竟那可是非常罕見的場景。
第二天左梧秋老早起來做了飯保溫,拿了一套衣服拎着鞋跑去找鐵錘。
進去就看到擺攤的鐵錘正将最後一個小盒子擺在面前那一片琳琅滿目的化妝品空缺中。
“她還有多久到?”
“還有兩個小時吧,會長她去了趟英國給你帶了禮物來,所以會慢一些。”
左梧秋無語凝噎,乖乖坐到鐵錘擺的化妝品前坐好,畢竟她可不敢在這位老姑面子造次。
這時候不得不說一下左梧秋這位老姑,左有婕。
左有婕少女時期被美國軟禁在那邊接近二十年,她在美國也沒閑着,獨到的思維和眼力被華爾街的大佬相中培養她到解除軟禁,實際上她隻要開口,華爾街那邊就可以将她救出來,她可以逃脫腳铐的禁锢,但沒想到十幾歲的小女孩無所謂地說着隻有腳上的鐐铐一直在,她就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份獨屬于自己的屈辱,遲早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後來她真的用自己的實力做了一盤金融危機,美國沒辦法隻好趕緊将這個禍害解除軟禁跟祖宗一樣送回祖國。
可迎接她的是父親的去世,偌大的星辰集團群龍無首,不論是國内還是國外對這塊在國内存在悠久的肥肉虎視眈眈,年僅二十七的左有婕接受了星辰集團,以一種鐵血般的手段整治。
左碧梧接手星辰集團後,左有婕嫁給了從她少女時期一直等到那時的青梅竹馬,并育有一子一女。
可惜的是她的丈夫身體不好早早就去世,幺女也因為未知原因夭折,她又扛起了丈夫的遺産繼續在商場上遊走,同時又培養着自己的兒子。
她永遠都記得腳铐的感受,所以她對于美國人或者親美的國家帶着從骨子裡的輕蔑。
而左有婕也是整個家裡最不贊同左梧秋跑去韓國做練習生的人之一,還是左碧梧說“她就算真的隻能活到十八歲也應該是自由的,我們不應該用為她好的想法來為她戴上枷鎖。”以及“父親的師兄算出她的正門或許在那邊”才勉強同意。
左梧秋知道她老姑曾經的經曆,所以她原因用自己最高的禮儀去見她。
——雖然平常都是忽悠她老姑就是了。
鐵錘的動作很快,不如說左梧秋底子好根本不需要下太多的功夫,她的年齡也不适合化的那麼全面成熟。
“好了。”
随着鐵錘的聲音落下,旁邊看戲的旺财三人發出驚歎聲,左梧秋有些無奈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伸手摸摸頭頂像禮物包裝盒一樣的紅色蝴蝶結。
“哇球球你好像一塊紅絲絨小蛋糕!”花花看着左梧秋的樣子由衷誇獎,左梧秋露出蜜蜂小狗的笑容,起身扶着鐵錘穿上了小高跟鞋,“走吧,我們去機場等着吧。”
沒等左梧秋走幾步,旺财就接到了來自左碧梧的電話。
“球球,會長說……她想見見你的室友們。”
完了。
左梧秋兩眼一黑,不論是裙子還是老姑,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就先不見他們了……啊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啊啊啊啊!鋼釘你去接他們吧嗚嗚嗚嗚,我要去機場冷靜一下。”
鋼釘不明所以點頭,但還是照做了,旺财和花花則是坐在駕駛和副駕駛的位置當起安保。
等待的時間對于左梧秋來說是十分漫長的,尤其是那麼一位屈尊跑到韓國,她就更緊張了。
“還是第一次見球球這麼緊張。”花花有些神奇地看了眼左梧秋,旺财沉默地瞄一眼左梧破天荒沒有回答花花。
花花第一次見旺财讓自己的話掉在地上,猜測是左梧秋之前是對左有婕有過什麼她不能知道的事情,也沒多糾結。
在VIP通道見到左有婕之前還有點小插曲,貌似是某家偶像團體的私生莫名其妙地湊近,旺财見狀下了車站在旁邊阻止了對方的行動,但對方依舊不依不饒,甚至還拍打車窗大喊大叫。
這些左梧秋都不知道,畢竟這輛車的隔音性和防偷窺性能很好,倒是在外面的旺财有點小崩潰。
面前的女人貌似說的是方言,這着實難為了旺财,冷着臉低頭看着對方,對方的理智也在旺财的表情和後面車内若隐若現的一道身影逐漸回籠,但一想到某件事她又尖叫起來。
旺财還是聽不懂,但她知道左有婕已經下了飛機在出機場,不能因為這件事讓左梧秋不好辦。
這不是在打她們的臉,而是在打左碧梧和左憶桐的臉。
“來兩個人把這個瘋子拖走,别吓到球球。”
旺财話音落下,後面的車就走下來兩個人二話不說就把人拉走。
在那個女人被拖走沒多久,一道穿着長款貂皮大衣的女人款款而出。
她戴着墨鏡,塗着紅色口紅的嘴唇唇角微微上揚,旺财先是向對方彎腰打了招呼,又拉開了車門護着她上了車。
左梧秋感受到冷風吹來将視線挪到被打開車門的位置,熟悉的臉型讓她露出笑容。
“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