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不熟悉韓語的徐明浩和不熟悉中文的崔勝澈來說是緻命的,可三個人攻擊時又有詭異的默契感。
韓語的哥喊的就是勝澈,中文的哥就是喊的文俊輝。
八個人一路打上去,腎上腺素飚起來的崔勝澈三人還沉浸在那種感覺中。
文俊輝和徐明浩學武這麼多年,可算是有不用收着勁的時候,越打越興奮。
旺财衆人邊打邊注意崔勝澈他們的情況,見到這樣也是比較欣慰。
可很快他們就欣慰不出來了。
在踏入内部的時候三人幾乎可以用叛逆來形容,拒絕了除了白露外的旺财衆人要求他們在門外守着的要求,内部隐約傳來的冷兵器碰撞聲讓旺财衆人焦急,白露倒是猜到這個情況,說自己在外面守着也可以。
少年人總是這般執着,更何況是正處于青春期的他們,鐵錘抿唇看着三人又看看白露,便提議自己跟白露一起。
這回旺财沒有拒絕,畢竟如果隻是白露一個人會擔心的事情就很多了。
臧教這個組織最擅長的就是洗腦,一時不察就會變成對方的武器,如果真出事的話,多一個人就更能為白露證明清白。
鐵錘雖然是五個人中年紀稍小的人,但她的天賦和能力卻是實打實的強,可以說,羅義裡整個特别行動組的四個梯隊、二十六個行動小組中,鐵錘的言靈類能力是最強的。
旺财深深地看了一眼鐵錘,沖她點頭後就帶着人向兵器碰撞聲逐漸變大的位置出發。
一路上花花就在研究周圍的建築風格,“這個風格就是臧教的祭祀風格……看樣子他們在用普通人的命來達成什麼目的。”
聽到這話的旺财幾人心裡更沉重,希望那陳彼方……
等視野突然開闊時,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傳入衆人鼻腔内,崔勝澈三人聞到這個味道時大腦不斷向他們發出快跑的信号。
巨大的鼎高高伫立在衆人面前,通往鼎的台階二分之一處有個平台,平台上可以看到的是供桌和黃銅香爐,另還有……
一男一女兩顆頭顱。
無頭的軀幹跪在供桌前,雙手背在身後合十,旁邊站着的是戴着牛和馬面具的人,他們手持鋼叉頸挂鐵鍊,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壯碩的肌肉。
台階最下方,有一大一小兩道人影,兵器碰撞聲就是在他們那傳來,大的那道身影可以清晰可見地看到他脖頸上有縫合的痕迹,小的那道身影面目猙獰渾身浴血,仔細看能看出她的左腳腳踝有骨折狀。
這樣詭異的狀态居然能支撐她發力揮刀,但再認真觀察時能發現她腳踝上有淡黃色的光芒将其包裹住。
将眼前的視野放寬,這整個山洞中全是斷臂殘肢和頭顱,血液彙成“河流”違背牛頓定律自主向少女、向鼎的位置彙聚。
“怎麼?現在就脫力了?”男人沙啞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他并非像自己語氣那樣輕松,由此可見少女用出的力量多麼強大,“你現在還沒有資格殺了我。”
少女不僅是虹膜變紅,甚至眼白也布滿憤怒帶來的血絲,它就像蜘蛛的蛛網一樣将她理智吞噬,她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減弱或變化,聲音激昂。
“我是你們所謂的應劫之子,不是你們說得到我就可以得到整個天下?這就是我為你帶來最公平的籌碼……!以我從小到現在受到的傷害和百條為了我赴死的性命發誓,我要讓你成為我刀下的第一個亡魂!”她的情緒不像大家看得那麼平靜,她腎上腺素帶來的作用早就過去,現在能讓她撐住的隻剩下了執念,她的眼角突然流下兩道淚痕,卻又看不出悲傷,“你千不該萬不該……用夫勝寬來威脅我。”
花花皺眉看着面前的情景,又看向倒在陰影處的瘦小身影,仔細看便能看出夫勝寬完好無損地躺在地上。
這絕對不是他們認識的左梧秋,也不是左梧秋能做出的事情。
旺财手中拿着的那把雙刃斧突然震動,“怎麼還是……”沒等她說完話,雙刃斧突然從她手中掙脫開,直直飛到左梧秋身旁,半刃沒入地面,旺财和鋼釘本欲上前幫忙,卻被花花攔住,她不解地看着花花用眼神詢問為何,卻被餘光看到的畫面震住。
那般瘦弱的身體居然單手拔出雙刃斧向前劈過去,随着斧頭的重量高高躍起,全身用力,利用它的力量重重劈下。
地面被這重量砸出小碎石,那碎石居然變成了鎖鍊将張武捆住,她放棄了那把雙刃斧,幾個呼吸間便閃到供桌前方,站在那右手握住刀刃做出鞘的動作,血液流出後喚醒唐刀暗紋。
“你這樣不死的東西,早就脫離了六道,三界之中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不論是否是國人,那都是一條條無辜之人的性命……星辰山莊自古以來的便有判官之名,用來審判你們這些害人的東西……”
她的眼睛沒有變成金色,這代表着陳彼方并沒有出現,左梧秋紅眸堅定,将那把出鞘的刀倒插入地面,雙手握着刀柄,朗聲宣判。
“吾以摘星君之名,現在開始審判外道者張武:
張武、己酉年庚午月丙寅日生人,卒于丁亥年丁未月辛亥日。
生前屠害無辜百姓有陸佰伍拾玖人,又以祭品名義殺害無辜平民壹佰伍拾貳人,插手人間之事,試圖逃脫審判隐瞞氣息,此為殺生之罪。
死後蠱惑人心妄圖借屍還魂、違背人間規律妄想複活,此為三不善根,又名三垢之罪。
張武、吾且問汝,知罪否?”
張武眼神恍惚,竟是應下左梧秋為他降下的罪名,沒有一絲辯解。
花花看到三個小孩困惑的眼神,解釋道:“星辰山莊除去懲惡揚善、紅塵證道、鐵口直斷外還有一套屬于自己的法則,名為十八泥犁判字法,這套法則很久以前就是整個圈子裡公認的法則,一般由現任莊主或其大弟子執行。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以摘星君之名的判字法……”
這話說完,所有在頻道内的人皆是臉色大變。
按照流程來說,作為十八泥犁判字法開頭的主誦應該是以師父之名開頭、再接本人的名字,幾千年來,很少有人能以摘星君之名審判。
那就是摘星君本人或除去她大弟子外授意過的人。
不是沒有授意過,但這套操作極為繁瑣,要吃齋、靜心、沐浴半年,再上表祖師爺,若祖師爺不同意被授意人,便也就無法成功。
據他們所知,左梧秋今早還吃了肉……
“我靠……”大橘在通訊器中顫抖的聲音喚回他們的意識,“老駱真沒死?”
沒人敢說駱知鸢的生死,但如今不僅是他們這個行當動蕩,甚至已經危害到普通人的世界,左有義又身負劇毒……
“要是能去太陰墓找“金水”的話……”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黃豆打斷了她的話,“小雅,太陰墓比上太陽墓還要兇險,從元朝時期到現在,進太陰墓的人數不勝數,除了駱知鸢外沒有一個人是可以活着回來的,就憑我們這點戰力,救不了左有義,直接全折在那,那他最希望平安的左梧秋怎麼辦?”
“可……書上說有赤瞳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