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打開的大門,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文壬雅看着李盛京四人面色嚴肅,剛剛左梧秋與葉程明之間的對話他倆也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雖然對北鬥和南鬥的具體星位名稱不是很熟悉,但他們明白南鬥主生、北鬥主死。
左梧秋站在隊伍最前方看着門内許久,最後還是轉頭看向幾人,“如果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我們不會回去的。”李盛京拒絕道,此時他完全将左梧秋當做獨立成熟的個體來看待,他滿臉認真地回答,“這次就算在這裡隻能為後人留下一點提示,也算是為考古事業做出卓越的貢獻。”
油鹽不進。
左梧秋腦子裡劃過這個念頭歎氣,但轉念一想,很多時候正是因為李盛京這種倔強的性格,國内的考古事業才會一直發展下去。
“那……”左梧秋深深看了衆人一眼,她知道大家的立場不同,但希望他們能平安的心不是假的。
「願我們的國家遠離苦難,願我們的同胞永遠平安。」
少女單手持刀,右手握拳豎在胸前,閉眼低頭,為一行人祈禱。
一道隻有葉程明、巫樂、文壬雅、陳壬笙能看到的金色光芒在左梧秋周身炸起,金光為她鍍上一層外殼,随後金光又變成一道道金色光線連接在場十一人的身體。
四人面面相觑,巫樂滿臉神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思活躍一番後看向前方的少女,眼中湧現了一抹狂熱。
“怪不得他們拼了命也要奪走應劫之子……”她低聲道。
文壬雅警惕地看着巫樂,“你要做什麼?”
“沒什麼,我現在代表的山莊,當然不會做一些違背自己契約的事……不過,原來這就是祈福祭司的祝福嗎?”
“祈福祭司?”左梧秋捕捉到這個名詞好奇地看向巫樂,“那是什麼?”
“這個嘛……”巫樂笑眯眯地看向李盛京一行人,視線又挪到左梧秋身上,“算了吧,不利于團結的事還是不要說的好。”
“巫小姐的思想覺悟還是很高的。”飛鷹眼神銳利地看向巫樂,眼中透着警惕,“還希望繼續保持。”
“哎呀,什麼苗族滿族,不都是中國人嘛,我可是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呢。”巫樂的表情很完美,讓人看不出一絲錯處,甚至還帶着一點認真,可飛鷹确實能看出巫樂在将他說的意思往其他方向引導,可他也不能說破這點,畢竟剛剛那一幕确實對他的世界觀産生了一些沖擊,這種事在進去後也不會變少,甚至還會更加危險。
大家整理一番因為混亂而亂丢的物品,查看物資有沒有損壞,左梧秋借着最後的那一點信号給文俊輝發了個‘考試順利’的信息,等待顯示發送成功後重新收拾情緒,挂念着在考試的四哥、在家的十哥還有其餘十一位遠在韓國的哥哥們,率先踏進了那扇青銅門。
當最後一個人踏入門内,身後的大門緩緩關閉,原本還算明亮的通道瞬間漆黑,文壬雅師姐弟在前方打開手電筒,巫樂和葉程明在後方打開手電筒,中間的李盛京和楊蔚分别打開了手電筒。
左梧秋站在最前方再次發動赤瞳,原本漆黑的景象變得清晰無比,感歎着自己這眼睛簡直跟紅外線掃描儀一樣好用。
“梧秋不需要手電筒嗎?”安雪有些好奇地詢問左梧秋,左梧秋借機回頭看了衆人一眼,反光的紅色雙瞳在大家深色的裝備已經冷光的手電中格外顯眼。
“你怎麼開赤瞳了?”陳壬笙皺眉的同時看向還沒有異樣的四周,誰知道左梧秋滿臉無辜地看着陳壬笙,“你不知道赤瞳擁有夜視功能?”
這話說完,知道内情的幾人都沒忍住臉上挂上了笑容,隻有陳壬笙氣急敗壞地指着前方打頭的背影,“廢話!我要是知道的話這次行動也就不會有你了好嗎!!”
“啊啊,是是是,知道了。”左梧秋敷衍着前進,“希望你這次能開上赤瞳好吧。”
那真的很善良了。
陳壬笙聽出左梧秋語氣中的陰陽怪氣和敷衍,翻了個白眼繼續看着四周的環境。
而青銅門在關閉後,原本鑲嵌在最上方的天府石突然消失,青龍爪下的石頭也緩緩浮現,破裂的蟲卵再次快速生長,地面上的蟲子也突然化為灰燼飄散,它就像是等待下一個人再次走到自己面前,掩蓋着已經有人進入的事實。
「人!哎呀人等等我!」
又是之前的聲音,左梧秋面色不顯但稍微放慢了腳步,便聽到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人怎麼走路這麼快……累死我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遇到小蠍,小蠍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人了。」
“怎麼了?”文壬雅感受到左梧秋的步伐變慢便悄聲詢問,左梧秋搖搖頭,雙眼打量着不遠處的岔路口,那道聲音也适時響起。
「哎呀,小蠍特别喜歡人!也不知道人能不能去小蠍待着的右邊……」
這下左梧秋裝不了了,她立刻四處觀察也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直到她看到安雪旁邊的石頭有一節沒來及收起來的蛇尾,陷入沉思。
「哇!吓死小蛇啦!人怎麼會知道我在附近,她的眼睛紅紅的诶!而且還有那股舒舒服服的氣息……難道人是知知!」
隻隻?之之?吱吱?
左梧秋蹙眉思考,自己身邊有叫‘zhizhi’的人?
很顯然沒有。
但是非要說自己身上有什麼能讓動物舒服的氣息……
左梧秋撓撓頭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想法,總不能是因為之前駱知鸢上号後,自己的氣息相當于被打上了她的标記?
就像是少年遊曆江湖,江湖上有名有勢的人都不認識你,但是你用劍的動作、套路甚至是閃避的姿勢都與自己那師父相同時,都會問上你一嘴你師父是你什麼人的程度。
想到這裡,左梧秋表情有些奇怪,她莫名其妙有種大家都知道自己是駱知鸢的小狗了。
畢竟她每天晚上不僅被陳彼方在夢裡折磨,駱知鸢每個月的那幾天跟腦子有病一樣在夢裡突然出現給自己幾巴掌,她沒辦法,除了躲避便是回擊。
不過好處就是再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的實力也不差就是了。
左梧秋沒多想,反正自己能聽懂小動物說話的前提是對方本身開了靈智的特殊例子,如果要是什麼動物都能聽懂的話她一天真的要被吵死了。
“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人在招手!”安雪聲音顫抖地指着左邊的洞口,因為左梧秋目标本身就沒在左邊,反而沒有發現左邊的異樣,聽到她的聲音後衆人皆是看向左邊的洞口,就見洞口有一道戴着帽子的高大身影正緩緩地對着衆人招手。
真是邪了門了。
大家将手電筒統一打在那道人影身上,可等看清那是什麼東西時都吓得一哆嗦。
——那是一頭沒了半邊臉,渾身是血,戴着人類的帽子、手套和背包的黑熊。
“我靠!半邊臉都沒了這熊怎麼還能跟人招手!”海鷹吐槽着也不忘端起手中的武器。
“它不是在找我們過去?”吳梓越皺眉,眼神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這話一出,原本對着黑熊警惕的飛鷹小隊加上星辰山莊這邊幾個人都露出了無語的表情。
左梧秋更是嘴淬了毒一樣,“從之前我就想問了,你這腦子咋考上大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