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說這些話,神色淡定語調平靜,嘴角含着笑意,就好像并不是在描述她這些天的遭遇一般。
【——當然啦,這些都跟F君無關,畢竟我們所有人都知道F君可是我們女生們的好朋友呢~跟那群喜歡說三道四造謠生事的長舌婦不一樣,是絕對不會做出那些豬狗不如小人行徑的,我這也是被氣昏了頭,氣得我呀說話都胡言亂語了。】
女士笑吟吟地給F套上一頂高帽。
【啊!不好意思,F君可不要誤會,我也是信任F君跟那些嚼舌根的長舌婦不一樣,才當着你的面發發牢騷,絕對沒有半點指桑罵槐的意思。畢竟剛才F君你還在兢兢業業地為我們打聽消息,我也相信F君你想要為我們查清真相查清幕後黑手的那份真心。】
【也是我被氣得頭暈腦脹的,F君這般光.明.磊.落,事事都在為我們着想,時時都在關心我們,害怕我和C君會被這流言蜚語擊垮,打算孤身一人去給我和C君報仇,這一份情義,我和C君一定會牢記在心,絕對不會忘了今日F君的恩情的~F君啊真是和那些狼心狗肺人面狗心卑劣龌龊的狗東西好多了。】
F的臉色宛如打翻的調色闆一樣,五顔六色的,甚是好看。
可他又不能反駁,畢竟在女士的嘴中,他F可是一位道德高尚的大好人,跟那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可不在同一個台面上,他這開口反駁,豈不是在承認自己跟那群畜牲無二嗎?
他确實喜歡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但是徹底撕破臉皮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一旦撕破臉皮,那麼犯錯的是F君,哪怕是史丁格都沒有辦法找到借口攻擊中立派,畢竟他又不是一言堂。
誰可以得罪,誰可以拿捏,以什麼樣的姿勢,在别人的底線上蹦迪才不會死亡,心中那把尺子可清明着呢。
雖然制造了一些流言,看似是在針對中立派,但真鬧起來這些都可以歸咎于F的小心眼,最多隻是破壞了同事間的情誼,罪不至死。
女士敢動他,那麼史丁格就有借口攻擊中立派。
這也是女士過過嘴瘾,卻沒有打算背後報複的原因,他們處于劣勢地位,跟史丁格撕破臉皮絕對沒有好處。
失去了鏟除他們這個小團體的最佳時機後,史丁格暫時還抽不出人手針對他們逐個擊破,但也不會放任他們成長到威脅自己的程度,所以掌握必要的情報是很有必要的。
F就是這樣的作用,作為史丁格的眼睛,時刻監控他們這個小團體的動靜。
因為沒有違抗和作對的心理,對于史丁格派人監視他們,小團體也沒有過多抗議和針對。
之所以最後選擇的人是F,不過是因為那時的F雖然有些藏不住話,是個大嘴巴子,但較之于那些色咪咪地看着她們的人來說好得太多了,他們也喜歡聊八卦,所以性格相容,充當監視器也勉強可以接受。
其他人,别說無視,聽着對方的色裡色氣的污言穢語,沒有抄起桌上的水果刀紮過去,給他們的嘴動個手術,已經算好了。
但女士也不得不說,他們這些老油條也确實存在看走眼的情況,沒有看出充當開心果時事八嘎的狗仔隊頭兒,竟然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存在。
同事忍不住在心裡啧啧兩聲。
難怪自從前年F入職之後,這整個後勤部,時常莫名其妙地爆出那麼多吸人眼球的绯聞,而F總能走在吃瓜的第一線,給他們帶回無窮無盡的精神支柱。
如果這一次不是女士打算追究到底,如果不是小團體的主幹被突然針對讓其他人生出憂患意識,為排除隐患齊心協力共同進退,如果不是F被這突然其來爆炸性“成就”沖昏了頭腦,恐怕這些不知哪個角落流傳出來的豔聞還将繼續下去呢。
這般僞裝能力,說真的,還好F是拿來幹這些無關緊要的閑事,而不是想辦法打入内部,乘間投隙,搬弄是非,鼓唇弄舌,将他們逐個擊破,生出嫌隙,信任破裂,最後反目成仇。
事後想想,還真是生出一身冷汗。
史丁格沒有這般缜密和嚴謹的計劃,真的,後來女士她們提起都是感激涕零的程度。
女士話音一轉,語調輕盈而婉轉,眉眼彎彎如同初月一般好看,【啊,不不,我不能這麼說!】
F的臉色稍霁。
【狗狗多可愛啊,說他們是狗,都侮辱了狗狗,盡幹些損害同事情義,真是不可饒恕肮髒玩意兒呢,你說得對吧,F君。】
女士一直都是笑語盈盈的看着F。
F被噎得滿臉鐵青。
問我說得對不對?我說不對!這分明就是指槐罵桑,罵我是肮髒玩意,罵完了還不算,還要我親口承認?!呸!
同事勾勒起最完美的笑容,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多一分就是嘲諷,少一分那是輕蔑,怎麼看怎麼令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