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丁格無頭無尾地交代了一句“回收賬本”,一頭霧水的中野良隻知道有一本被意外丢失的賬本,來龍去脈真實現狀啥都不知道,硬着頭皮上了船,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線索。
然而史丁格也沒想到,中野良到處亂竄,反倒意外地完成了任務。
他意外撞見船長潛入議員的臨時休息室,并尾随船長回到辦公室,偷走了賬本。
在翻閱賬本時,中野良才明白所為“回收賬本”是個怎麼回事。
他本來以為船長是組織的人,是史丁格派來完成任務的主要力量,而他中野良就是随時随地準備“意外身亡”的炮灰。
又或是船長跟議員是一路的,利益分配不均才導緻了船長偷賬本,目的是要借助組織的手除掉議員。
然而剛離開船長辦公室,中野良又想到了一件事,就是船長偷拿賬本,跟他安裝炸.彈有什麼關系?
中野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嘗試往回推。
議員想要借賬本來勒索組織,不,應該是想要借着盜取而來的賬本,打着“獻花”的名義,求得組織的庇佑;
組織的人假意接受議員的示好,接受了議員的邀請,攜帶炸.彈登上輪船;
史丁格安排彌補過錯的人,也跟着登上了輪船,沒有命令,史丁格的人不可能攜帶炸.彈登上輪船,畢竟一個不小心那就是妨礙任務進行,叛徒罪名成立。
目前暫不明确這個交接賬本的任務是否為史丁格負責,但最新型的炸.彈就是本次任務負責人帶上來的。
組織并沒有想要接納議員的意思。
那麼船長是誰的人?
——誰的人都不是,局外的複仇者,複仇對象為議員。
為什麼炸.彈會存在兩種類型?
——船長能力有限,買不到最新型的炸.彈,也買不起如此龐大數量的新型炸.彈。
先入為主,一葉障目。
想清楚來龍去脈後,中野良将賬本塞進自己的口袋,白撿了一個功勞。
中野良神色大大咧咧的,越說越起興,嘴角笑容弧度逐漸增大,眼睛越來月亮,口若懸河,F平日裡的瘋狂被演繹了出來。
一時間竟也把船長給唬得一愣一愣的,逐漸被中野良感染,狂笑着說道:“你說得對,就是我做的。”
“我痛恨這群人,打着宴會的名義,實則就是玩着獵殺的遊戲!”
他的女兒,正是這場遊戲的受害者!
當年……如果能早一些發現,就好了……他的女兒就不會慘死于這艘糜爛的輪船之上!
船長眼眶蓦然變紅,目呲欲裂,擡手便狠狠地砸了一下救生架。
哐當一聲巨響,給中野良的心兒吓得一顫,瘋狂的表情瞬間破功,連忙看向救生架。
還好,沒倒下。
中野良松了口氣。
視線落于逐漸恢複平靜的船長,心裡暗道:壞事了!
冷靜下來的船長這才反應過來,中野良在拖延時間,紅着的眼癫狂地笑了一聲,“我倒是輕看了……若是當年我也有你這般膽大細心就好了。”
察覺到船長語氣裡的痛恨和極緻的哀傷,中野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但很快,中野良也來不及多想了,船長不再給他哔哔的時間,直接抄起旁邊的鐵棍子,大跨步上前,擡起棍子卷着海風呼嘯而來。
中野良迅速抽出口袋裡掏出伸縮棍迎擊。
他的武力值可以說很低,也就小時學過兩年防身術,養父母逝世後便耽擱了,這兩年再次撿起來,也純屬就是趕鴨子上架,逼母豬上樹而已。
看着對面瘋癫的船長,腳尖輕轉,中野良迅速側身彎腰下腹,躲過卷着海風呼嘯而來的攻勢。
擡手便朝着船長的腹部擊去,一擊不中,立即拉開距離。
中野良雖稱不上瘦弱,但與船長身強力壯相比,完全就是老鷹抓小雞。
伸縮棍與船長的棍子對撞,中野良隻覺得刹那間手掌都麻痹了,差點沒抓住棍子,隻得狼狽地下腰躲避,借着周圍架子的便利給自己增加阻礙物,提高存活和偷襲的概率。
饒是如此,中野良也給船長逼得逐漸朝着角落裡逃竄。
明知朝寬闊的地方逃才能擁有逃生的希望,狹窄的空間隻會讓他死得更快,但是船長人高馬大一人當車,直接把狹窄的走廊給擋住了,中野良根本沒有辦法從船長的圍堵中逃出生天。
也有想過直接從擺置救生艇的甲闆直接借力借點跳到下方甲闆逃生,但可惜中野良沒學過沒練過,這樣做無異于着火時跳樓逃生,加速死亡。
棍子砸到鐵架子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也不知是否因為海風過大,把響聲給扼殺了,還是船長使了什麼法子,把安保員給支走了,三分鐘過去連隻海鳥都不曾注意此地的危機。
眼看着中野良就要命喪此地,忽然從暗處閃過一道寒光,精準地命中船長,船長發出一聲悶哼,軟軟倒地。
'有人!'
中野良瞬間一口氣給憋到了嗓子眼,下意識躍跳一頭撞進障礙物後躲起來,肌肉緊繃着,時刻準備着偷襲。
然而幾秒過後,四周仍舊一片寂靜,除了海風,中野良聽不見任何腳步等響聲。
腦袋慢慢變得昏沉,進入險境應急的腦袋緩緩回過神來,中野良這才發現自己竟憋着氣,差點把自己悶死,連忙張開嘴巴大口吸氣。
船長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中野良靠着救生艇緩緩地癱在地上,慶幸地想:'活下來了……雖然不知是誰,但,非常感謝!'